我和楚白函不一样,他浅薄的喜欢掺杂着逐利的野心,可是我不一样。
我和颜汐之间是纯粹的,我不想要任何人诋毁。
我回到了太阳孤儿院,其实我想不到我还能去哪里,我和颜汐都没有家人,经常回到这边,我没有颜汐忙碌又不适应和人社交,更常常会来这边帮忙,职工宿舍有我的房间。
从我们相识十年过去,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换了一批,艾奶奶已经七八十,现在仍然在孤儿院守着,艾奶奶见到我并没有惊讶,她正在后厨忙着择菜,我没多说什么,坐下帮着艾奶奶的忙。
等手上的活忙活的差不多,艾奶奶洗手拿给我一个包子,“鸡蛋粉条的。汐汐又忙的不着家了?”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也洗手接过包子,我们是正当的男女朋友,在一起七年时间又不会时时刻刻瞒着,艾奶奶也是知道的。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艾奶奶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只是低头嗯了声。
艾奶奶没有察觉我的异样,老人家又是自豪又是叹息的说着:“汐汐啊有大本事,但太忙了也不行,小孟你说说汐汐,不能仗着年轻就不注意休息。”
“艾姨,那小汐都是大老板,忙也正常啊。”
“是啊是啊,之前我还在手机里刷到汐汐在国外的照片呢。”
这下不用我说什么,后厨的大叔大婶们一听到颜汐就纷纷接话,一伙人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我松了口气。
这是在正常不过的情况,颜汐或许不一定认识孤儿院的每一个人,但太阳孤儿院的每个人都知道颜汐,她每年源源不断的公益,太阳孤儿院也越来越好。
颜汐太好了,我时常会感到骄傲又自卑。
我就这样在孤儿院待了半个月,颜汐没有给我发过讯息,也没来找我。
我感到害怕,怕她真的不要我了。
艾奶奶察觉到了不对劲,问我和颜汐的情况,“昨天晚上汐汐跟我说过几天回来,你们吵架了?”
我摇摇头,没多说什么,低声让艾奶奶别多想。
如果真的只是吵架就好了。我心里这么想,其实也期许着如果能当吵架处理就好了。
颜汐真的很忙,她没有回京市,也就没有来太阳孤儿院,我也就一直没有见到她,可即使我没有刻意去打探,颜汐的消息也无孔不入的出现在我的周围。
又过了几天,我陪艾奶奶晒太阳时,她突然叹了口气,和我说:“分手就分手,我也不是老顽固,你们年轻人的分分合合我不掺和却也能接受,汐汐都和我说了,你们分手了。”
颜汐会和艾奶奶联系,或许是因为我在艾奶奶有所忧虑的缘故,最近联系的频繁了些。
但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最后一句。
分手了……
我有些走神,“她是这么说的吗……”
艾奶奶是不一样的,颜汐只有确定下来的事才会告知艾奶奶,当初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年,
颜汐才告诉艾奶奶我们的关系。
颜汐的洒脱我永远也学不来,她个性恣意,想要的就会果断出手,断舍离也是常人所不能及。
‘颜汐对我的喜欢轻飘飘的’——我一直这么说,但我偶尔也会觉得,我要比其他人重要一些,并因此暗自窃喜,从分开那天我都抱有颜汐并不会和我真正分开的希翼,现在看来,又是我的自作多情。
或许是晨光太过刺眼,我的眼睛有些酸涩,这酸涩又似乎随着神经脉络和血液循环传到了心脏。
像我们在一起时没有告白一样,现在分开也没有面对面决绝的分手。
我竭力忍住心绪波动,只听艾奶奶又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不知道艾奶奶为什么叹气,下午的时候,一张订婚宴的邀请函被送到了我手上,我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或许是楚白函,也许是程枥昶送来示威的。
邀请函上颜汐和程枥昶的姓名作为订婚双方并排写着,我想起分手的导火索,几乎下意识的计算日期,是啊,新的一个月开始了,离五号没剩几天。
我手指不自觉用力,邀请函被压出了指腹大小的凹痕。
*
我到了。
这是一座种满鸢尾花的小岛,带着清香的草坪,这个露天订婚宴细节处几乎和我幻想中的一模一样,但这并不是属于我和颜汐的婚礼,我有这些难受了,我不懂颜汐为什么这样,明明……
“孟清淮?”
我错身看去,是庄喻,颜汐和朋友聚会时带我去过几次,我也就和他见过那几面,不算太熟,但印象里庄喻的脾气很好,颜汐也把他当弟弟照顾。
此刻的庄喻表情却不怎么好,语气也有些质问的倾向,“你怎么在这里?”
看来颜汐把我们分开的消息放出去了,可庄喻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语气,我避开冲突的可能,避重就轻道:“我收到了邀请函。”
“别乱走。”庄喻蹙了蹙眉,说完就走了。
我不懂他的意思,我又能去哪里?
很快,我看到被人群簇拥而来的颜汐,我站的比较偏,可我可以确定颜汐看到我了,她正和别人说笑,视线轻飘飘的扫过我,然后没有滞涩的移开眼,像对待一个无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