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着她的头顶,静静的看着,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出声道:“让你的宫女先说说这次的事情,你再说说你遇到的事情。”
彩凝已经吓得瘫软在地,牙齿咯咯打颤,听到康熙让她回话,颤声道:
“回皇~皇上的话,奴婢是~是三天前的午后接到小主吩咐的,她让奴婢找机会在牛乳里下药,教训教训储秀宫的那拉庶妃,谁知道御膳房那里出了差错,殃及到了皇子公主,奴婢知罪,就皇上饶命。”
康熙一脚踢到了她身上,彩凝捂着腰腹低声吃痛,又很快跪地求饶:“皇上饶命啊,奴婢要揭发储秀宫的春儿给永和宫的那拉庶妃下药,是奴婢亲眼所见的。”
康熙发怒,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大胆奴才,还敢攀咬她人,简直是不知悔改。”
彩凝趴在地上,磕头不止:“皇上明鉴,奴婢所说句句属实,您不信可以派人去查查,兴许还来得及。”
康熙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主仆两个,对着外面扬声道:“顾问行,进来。”
很快顾问行就推门进来,他在外面的时候就听到了康熙发怒的声音,心里直打鼓,可别连累到他了。.
“顾问行,你派可靠的人去永和宫那拉庶妃那查查,把孙之鼎带上,记住了好好查,查仔细了。”
顾问行弯腰低头,恭敬回话:“奴才谨遵圣谕,皇上,赵昌回来了,可要他进来?”
“让他进来吧,门外三丈之内不许留人,蚊虫止步。”
顾问行心里震惊,不敢耽误的出了门,叫赵昌进来,只快速的对他说声小心点儿,就带上心腹赶往永和宫了,另派了人去请孙之鼎。
乾清宫大殿外,赵昌换了身衣服,重新沐浴过才回了殿前,听到顾问行的话,心里也沉甸甸的,进入大殿后他将供词呈给了康熙,恭敬回话,好似没看到地上跪着的李氏主仆。
“皇上,奴才回来了,北五所里膳房加上皇子,公主们身边伺候的,洒扫粗使的宫女太监共有四百二十人,奴才严刑逼供后,这些人招供了。”
康熙拿起纸张,上面有七个人名脉络网,分别对应着不同的事情和人物,倒是好区分的很,还未看完,他就被气的一把扫掉了桌子上的茶杯,文房四宝,哗啦啦的瓷器碎裂声夹杂着康熙的怒吼:
“混账,简直是混账至极,这些贼子大逆不道,不记皇恩,简直罪该万死。”
赵昌也跪了下去,嘴里劝道:“皇上息怒,息怒啊,保重龙体要紧。”
康熙喘着粗气,从一团乱的桌案上拿起了一个折子,狠狠地摔在了李氏脸上,冷笑的看着她:
“你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很隐秘,朕早就查出来了,要不是看在李家的份上,朕早就处置了你,你好好看看,桩桩件件都写得清清楚楚,朕可有冤枉你?”
李氏颤抖着手打开了折子,眼角被折子划破,血迹缓缓流出,彩凝急忙爬了过去,掏出帕子去擦:“主子,流血了,小心留疤了。”
李氏拍了拍她的手,如今她哪里还会在意留不留疤,看着折子上面写着她在康熙十年给马佳氏使绊子,导致她御前失仪,被冷落了三个月,故意绊倒纳喇氏,使她扭伤了脚腕,摔折了胳膊,足有四个月没到御前。
这些李氏都没多在意,直到看到了给皇后下延绵香,脸色一白,手抖的折子掉在了地上,她知道自己完了,皇上什么都知道,这个皇宫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康熙见她这样子,想起了刚进宫时那个娇媚的女子,青春有魅力,丝毫不是眼前这个满腹妒忌,心狠手辣的女人。
“延绵香是前朝宫里的秘药,如今你竟用在了主子身上,从你祖父那辈儿开始,大清就对你家大加看重,你最好把妖人的事情说清楚,或许朕可以考虑留你一命,你李家的脸面还能留住。”
李氏脸上毫无血色,惨然一笑:“我自以为是聪明人,却是井底蛙观天,皇上息怒,听我慢慢跟你说,我七岁那年夏天,很热,很热,我娘突然大改脾性,总是说些、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一直和爹吵架,家里人都说她疯了,明明没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她都非要推到别人身上,不是疯了是什么。”
李氏动了动腿,拂开了身前的碎瓷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我当时也以为娘疯了,吓得不敢离她太近,后来娘死了,不过一年,爹也死了,八岁的我被五叔收养。
呵呵,直到我十岁那样,每次婶娘同我说的话,交代我做的事,过后都不承认,身边的人也说婶婶没有吩咐过我任何事,都以为我和娘一样疯了,但是我知道我没疯。”
康熙皱眉,他看李氏这样就是疯婆子:“你怎知道自己没疯的?”
李氏理了理鬓角,动作斯文优雅:“我找到了我娘的笔记,她记下了自己每次听到的声音,最后怀疑是婶娘下的手,我肯定是不认命的,最后婶娘住的屋子失火了,她也没逃出来,我也再没做过奇怪的事。”
彩凝惊骇:“小姐,当年的事儿是您做的?”当年府里当家主母被大火烧死,一院子的人没一个跑出来的,任谁都知道有鬼,谁也没想到凶手会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康熙摇了摇头:“你现在的样子和疯子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