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蔷薇禀报,第一次同时面对这么多人,她有些紧张:
“奴婢是在大约半个时辰前陪着毓妃娘娘去恭房的,刚收拾完出门就被禧嫔主子撞了个满怀,当时毓妃娘娘的脚就伤了,奴婢……”
蔷薇咽了咽口水,转头看了一眼赫舍里氏,接着说道:“奴婢敢肯定当时禧嫔主子是清醒的,她又是请罪,又说要请太医的,还非要搀扶着毓妃娘娘,娘娘当时就说禧嫔主子弄疼她了,要赶她走,说了好几次,禧嫔主子才去请太医。
等禧嫔走后,毓妃娘娘让奴婢寻把椅子坐,顺便叫乌兰来帮忙照顾,其它的奴婢来大殿寻人后就不清楚了。”
太皇太后点头,看了眼赫舍里氏:“禧嫔,蔷薇说的可是真的?哀家给你说话的机会,也免得有人说哀家偏袒毓妃。”
赫舍里氏眼泪直流,艳丽的脸庞多了三分脆弱感,很美,只不过现在无人欣赏,大家都是女人,免疫了,至于康熙的目光一直在茉雅奇身上,没注意到禧嫔。
“嫔妾撞了人后心里太害怕了,这才急切的想要弥补,可能是情急之下手上没个轻重,弄疼了毓妃娘娘,嫔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这次不等太皇太后说话,康熙挥了挥手,总算抬头看她一眼,就这一眼眉头微皱,他看出来些不一样的东西。
“乌兰,你来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是,皇上。”
乌兰挺直了腰背,大大方方的说起了刚才的经过,末了说道:
“从奴婢见到我家娘娘开始,她就一直是昏沉沉的样子,这期间只有禧嫔主子扶着我家娘娘,这中间肯定有别的事情,还请太皇太后,皇上,皇后娘娘明察。”
康熙目光沉沉,他想到了李氏说的话,怕茉雅奇中了招,赶忙低头捧起了茉雅奇的脸颊,谨慎问道:
“茉雅奇,上次朕送你的金叶子可还喜欢?”
忽然被捧脸的茉雅奇一脸懵,康熙的问话更是一头雾水,他啥时候送自己金叶子了,那个可老值钱了。
“皇上,您从来都没送过妾金叶子,只有金瓜子。”
康熙没有放松,目光灼灼的接着询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的?”
“有啊,脚痛,胳膊痛,皇上,您到底要问什么呀,妾都糊涂了。”
别说茉雅奇不明白,这里面恐怕除了李氏,其他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可惜她今日称病没有来。
其他人就连康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捧着茉雅奇的脸,有些羡慕嫉妒,又觉得这个场面很养眼,莫名的有些心头发热的感觉。
康熙直起身子,目光冷淡的看着赫舍里氏,若她真是那妖人,可就留她不得了:
“禧嫔,你解释解释乌兰说的事情,为何只有你和毓妃在一起,她伤的更重了,而你又为何不带宫女?”
赫舍里氏这下不哭了,反倒是一脸迷茫的看向乌兰,惊骇莫明:“你说我骂你了,可我都不记得了,我明明记得让宫女去请太医后,我就返回了恭房那边,毓妃娘娘说脚走不动道了,要在那儿等着,其它的就是皇上你们来了,嫔妾真的没有骂人,也没有打人。”
康熙定定的看着她,目光一眨不眨的,禧嫔现在的样子不像是假的,而且也和她平日里的眼神不一样了,这会儿的眼神像是个憨憨,完全没了平日侍寝时的机灵劲儿。
“皇上,断官司的事情先等等吧,还是先让太医给茉雅奇瞧瞧,有没有伤太医总知道的。”
很快太医就把完了脉,又让医女检查了茉雅奇的胳膊,说出的话让大佬们变了脸色:
“启禀皇上,太皇太后,毓妃娘娘的脚伤到了骨头,怕是要好好休养几个月,而毓妃娘娘的胳膊初步看是有些扭伤,根据娘娘所述,怕是伤到了肉里,具体的还需要医女再看看,还请皇上定夺。”
康熙没有犹豫,直接抱起了茉雅奇就往内殿走,对太皇太后道:
“皇嫲嬷,这里就交给你了,朕带茉雅奇进去看看。”
太皇太后点头同意了,虽然她也很想过去,不过现在后宫所有的嫔妃,皇子,公主都在这里,还是要先安排好他们才是。
坐在高位上的太皇太后,威严的目光扫视着大殿里的每一个人,声音沉沉:
“今日因禧嫔贪杯而引起大殿混乱,你们以后也当谨记在心,身为后妃,规矩礼仪应当刻在骨子里,将来也才能教养好公主阿哥,可都清楚了?”
后妃们俱都垂首躬身做谦卑状,齐声道:“谨遵太皇太后凤谕。”
“行了,人多嘈杂,除了禧嫔,其他的你们各宫主位都领着孩子和自己宫里的人走吧,回去后都在自己宫里待着,无事就不要乱说乱跑了,免得给哀家添乱。”
后妃们神色各异的应下了,钮祜禄氏特地派人将七阿哥,八阿哥,四公主,五公主也给送到太后那里了,想着等忙完了茉雅奇这边的事情,再亲自把人送回北五所去。
太皇太后心里着急知道茉雅奇的情况,快刀斩乱麻的处理了大殿的事情,就被钮祜禄氏扶着一起进了内殿,刚进门就看到了吓人的一片紫青色。
“竟是伤的如此严重,这禧嫔是喝了多少,下了死手不成?”
内殿里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