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里马佳氏着急的要派人去上书房接大阿哥,被身边的宫女拦住了:
“主子,坤宁宫的消息还未确认,皇上对上书房看的很重,阿哥们上课的时候,后宫的妃嫔,太监,宫女都不让接近的,违者以抗旨论处。”
马佳氏很着急,急忙先将其他的孩子带到了身边,尤其是十阿哥,还不到一岁,身体底子薄弱,最难抵御病痛了,要小心再小心。
康熙十七年正月初五六,坤宁宫皇后和嫡子胤祦被太医确诊感染了天花,好在皇后身边伺候的人暂时没发现有,康熙下令封锁了坤宁宫,其他人一律待在原地,只许太医进出。
还不等康熙研究出要将皇后母子送到哪里去救治,乾清宫照顾小太子的宫人病倒了,康熙急忙让太医诊脉,得出是天花,急得他赶紧把太子身边的人都清理了,提心吊胆的在观察着太子的情况,在坤宁宫和乾清宫之间来回折腾。
这几天宫里人人自危,不断有消息传出宫人生病了,康熙特意划出冷宫一角,所有生病的宫人送到哪里去,严重者直接送到宫外。
后宫里的事务也都交给了太皇太后处理,茉雅奇协助,北五所里的几个孩子也被太后接去了寿康宫看护。
身边伺候的人除了同吃同住的乳母,或是贴身宫女,其他的人都被留在了北五所里,这时候人少才能保证安全些。
承乾宫里茉雅奇守着孩子们,解毒丹,回春散,也都准备着,这些日子她比较惫懒,都没有新的丹药出现,现有的也没有很合适的,她的心好慌啊。
又担心着坤宁宫的钮祜禄氏母子的情况,尤其是皇后还怀着身孕,也不知道该能不能保住了,长宁还那么小,扛过去了,脸上也不要留疤才是。
坤宁宫里给钮祜禄氏把脉的太医额头冷汗直冒,他现在有个两难得问题:
“皇后娘娘,您现在的问题很严重,腹内的孩子月份小,微臣用药已经在控制了,不过到最后可能也会保不住,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钮祜禄氏摸着肚子,一脸苦涩,她的脸上和手上都有红疹,不过不多,看起来没那么可怕。
“你尽管诊治就是,阿哥那里是最重要的,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至于本宫肚子里的孩子,看天意吧,宫里私自处置皇嗣是大罪,本宫现在只能是扛一天,算一天了。”
太医躬身应是,面对天花,他也没有十全的把握,只能是尽心尽力保证皇后娘娘和她腹中龙胎的安全了。
至于宫里其他的后妃们,他们有再多的牢骚和埋怨,也不敢到皇上和太皇太后跟前撒,只能每日紧张兮兮的看着孩子,盯紧了自己宫里的人手,有个风吹草动的就很紧张,暗地里祈祷着承乾宫的毓妃娘娘,能为了孩子闹腾起来。
在康熙十七年正月初十这天,太子还是出痘了,给康熙心疼的不行。
宫里天花四起,太子不幸中招,康熙表明不会把太子送出去,下令要亲自照顾太子,父子之情感天动地,封禁了乾清宫,就是处理政务也是每日让人把奏折送进去,后宫里是完全分身乏术。
不说坤宁宫里的钮祜禄氏听到消息是心情如何的悲伤,其他宫里那些有孩子的后妃们则是咬牙切齿,合着就嫡子尊贵了。
前有皇后和嫡子,现在又来了太子,宫里的太医都要不够用了。
她们孩子的安全可就难以保证了,只能各自封闭宫门,严防死守,宫里每日最忙的就是太医了,各宫宣召。
太皇太后宣召茉雅奇带着孩子去了慈宁宫,有她老人家在,太医不敢怠慢。
安顿好了孩子,太皇太后目光威严的审视着她:
“茉雅奇,你可后悔了?在这宫里一旦遇到危险,你才能体会到皇帝的宠爱有多重要,现在只是开始,以后皇子们长大,地位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你可想自己的孩子跪倒在他人面前?”
茉雅奇脸色惨白,这些事情她早就想过了,或者是在逃避问题:“姑祖母,您是什么意思?”
太皇太后这次没有心软,依旧沉声厉问:“你以为靠着哀家就能高枕无忧了,天真,哀家与皇帝的情分总有用尽的时候,到那时你与蒙古该如何自处?你不上进,孩子们的前程就不管了?”
茉雅奇脑子很乱,她想到了钮祜禄氏,佟佳氏,纳喇氏这些,想到了后宫里的几十个女人,这些围着康熙的日子好让人窒息啊,她不想成为那只争食的鸟儿,但现实总是残酷的,生了孩子后,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低人一等,而那个高位却只能有一个人,她该如何做?
茉雅奇被太皇太后注视着,觉得如芒在背,对上她的眼神,仿佛喉咙被扼住了一样,一口气不上不下。
不对,猛然间茉雅奇对上了太皇太后的眼睛,那里面的情绪太复杂了,审视,冷厉,心疼,还有她看不懂的东西。
慌乱的脑子冷静下来了,茉雅奇明白太皇太后这是在试探她,怕她动了其它心思,若是趁乱对太子和其他皇子下手,前朝后宫不稳,怕是会动摇国本。
茉雅奇苦笑,直视着太皇太后的眼睛,郑重道:“姑祖母,你放心吧,阿泰是皇上的儿子,满蒙一家亲,他再不济将来也会有个亲王位,我也能随他出宫生活,一想到有一天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