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猜测......其实都没什么意义,当然,如果它们能够转移你的注意力,让你暂时无视一会痛苦的话,我倒也无所谓。”
曼塔斯张开嘴,愤怒地从喉咙力发出了破碎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呜咽,鲜血渗出嘴边。
“不,我不是刺客。杀你不是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卡里尔耐心地解释道。他蹲在跪地的伯爵身边,姿态放松,如同正在进行一场老友间的谈话。
如果不看身份与场景的话,或许的确会有人以为他们是朋友。
毕竟,卡里尔只靠几个呜咽声就回应了曼塔斯·斯科莱沃克的疑问。
“你看,伯爵先生,你们对待世界自有一套规则。”
“你们将任何事都变成了简单的利益交换,虽然你们当中的确有一大部分人更钟意于肉体上的片刻欢愉.......不过,利益,仍然是最主要的。”
“我喜欢这种用规则来让世界运转的态度,但你们的规则......”
卡里尔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伸出右手,拎起了曼塔斯的下巴,拖着他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了。
疼痛随之而来,曼塔斯不住地拍击着那只森冷到近乎尸体的手,却完全无济于事。
而他甚至做不到咬断手指,他的下巴现在除了令他疼痛以外再无其他作用。
在行走的左摇右拐之间,他表现出一种对这里的极端熟悉,仿佛在这里生活过几十年般。
同时,他甚至还仍然不忘向曼塔斯·斯科莱沃克说完后半句话。
“......你们的规则实在是烂的可以,就连我这样一个本不必关心的人也看不下去了。你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吗,伯爵先生?”
卡里尔摇摇头,甩动手臂,将斯科莱沃克家族至高无上的伯爵猛地扔进了一个房间。
大门早已被打开,伯爵旋转着飞进其中,撞倒一片桌椅。
他疼痛难耐地躺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头脑一片浆糊。
他是凭着智慧坐上伯爵之位的,和他一同竞争的三十二个兄弟姐妹统统被他送入了死亡陷阱。他也不喜欢采取暴力手段,那样太粗鄙......
因此,他现在虽然仍然想要站起来反抗,但身体却根本不理会。
卡里尔没有理会他,只是将手中的鲜血擦在了自己的衣服上,随后关上了门。
紧接着,他拖来一张椅子,坐在了曼塔斯·斯科莱沃克身前,歪头看着他,耐心等待。
真容易啊。卡里尔想。解开束缚,扔下规矩,原来就能这么轻易地让一个毒害巢都的首脑痛成这幅模样吗?
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是的,杀戮的确简单。
人类天生就懂得如何行使暴力,更不要提他这样的人了。暴力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达成目的,但是,在那之后呢?
曼塔斯·斯科莱沃克颤抖着爬了起来,打断了卡里尔的思考。
他看了眼卡里尔,随后竟然自己也拉过了一把椅子坐下了。在此过程中,他的目光扫过了卡里尔刻意露出的右手手腕。
他眯了眯眼。
卡里尔看见了。
曼塔斯·斯科莱沃克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抬起双手,打算为自己的下巴脱臼找个解决的办法。
就在此时,一只在手腕处有着纹身的手却伸了过来,带着森寒的温度拂过了他的脸颊。
——伤口与疼痛就此消散。
纹面伯爵的脸颊猛地一抽。
“惊讶吗?”卡里尔问。
“......有些。”曼塔斯·斯科莱沃克低声回答。
“是对我的这种力量感到惊讶,还是我的身份?”
“二者皆有之......”
纹面伯爵摇了摇头,竟然有些感慨。
他此刻反倒诡异地放松了下来,靠在了椅背上。这种姿态的改变让卡里尔无声地一笑。
他大概猜得出纹面伯爵的想法。
“你居然还活着,卡里尔·洛哈尔斯。”曼塔斯·斯科莱沃克低声说道。
卡里尔并不回答,他知道,曼塔斯还有很多句话要说。
对待一个将死之人,他愿意给他一点小小的尊重。
“你来,是想问我当年的真相吧?”
曼塔斯·斯科莱沃克缓缓地开口。
“没错,是那个背叛者让你的家族覆灭的,鉴于他已经死了。所以,我猜,已经有人告诉过你了?”
卡里尔仍然不回答。
曼塔斯不动声色地略过了这件事,继续讲述。不过,他还是在脑海中飞速思考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的父亲盖尤斯·洛哈尔斯以你们家族的藏宝地点为代价央求我们赦免你,那个毫无人性可言的刽子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要求为他的儿子留一条路。我们答应了。”
盯着卡里尔的双眼,曼塔斯停顿了片刻,他打算趁着这个时间去观察卡里尔可能的所有反应。
“那一条路,指的是将一个七岁的孩童与两把来自洛哈尔斯家的短刀扔进下巢吗?”卡里尔笑着问。
“你不能要求更多了。”曼塔斯平静地答道。
“谋杀一位伯爵的罪名本该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