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赔偿,天经地义。” “她?” “对。” “她欠我钱!” “打人就得赔钱!” 胖头陀男子十分心烦郁闷,本来是要钱的,哪知道成为赔钱的,真是荒唐,但一座大山挡在前面,束手无策,假如不破财免灾,那就得蹲监狱,绷着严肃表情,沉声开口:“多少钱?” “她欠你多少钱?” “十三万。” “赔偿十三万。” “凭什么?”胖头陀男子再次跳脚,声音中满是绝望,合着在这里等着他呢。 “凭什么?” “一巴掌值得了十三万,凭什么!”他凄厉的呼喊,嘶哑而浑浊,一边克制住出手冲动,一边似乎想和周安讲道理:“她又不是什么金贵身体,那值得了那么多钱,十几万都能买她一条命,最多三千。” 周安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种,直到心中恐惧,躲避着自己的眼神,沉声开口:“就凭你这条烂命掌握在我手上,我要你死,你就得死。假如不愿意,赶紧爬,一个小时之内,我保证让你坐上警车。” 房间气氛到达最高潮,两个保安和成以文似乎认为即将会发生大事,立马站到周安面前,谨慎地注视着二人,手中电击棍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稍微碰上身体,便会让人明白这玩意的厉害。 现在的胖头陀男子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动手,打不过;撤退,他相信这有钱人并非是在威胁。 经过再三思索,胖头陀男子从口袋中掏出借条,双手奉给周安,说了这么多话,做了这么多事,就是想为苏潘出头,他了然于心。 “滚!”周安接过借条,摆摆手。 今日一趟,没收回借款,倒是把借条交出去,而且反倒搭进去两万六,不,十五万六,心中疼痛万分,犹如一把钝刀轻轻划拉着,心绞之痛不过如此。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胖头陀男子越想越气愤,仇恨,像怪兽一般吞噬着心,坐立难安,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周安,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晚上回家小心看路灯。” 【啪啪!】 没有任何铺垫,猝不及防的两耳光,瞬间落在胖头陀男子脸上,那两耳光,比尖针落地,滴水踏石,更为生脆。 人是物质的,疼痛比惊讶更让其快速反应,他立马捂住脸。 周安踏步上前,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空气怒吼撕扯着心跳:“哪来的胆子威胁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我给你说,老子行得正坐得端,行走在马路上,稍微磕磕绊绊,你就得小心点。平时一旦你靠近我身边十米,等着收法院传票,下半辈子去监狱待着。别拿我的仁慈当做你耍狠的资本,我不吃这一套。” 转了下头,看向成以文,严肃地说:“成律师,刚才他威胁的话,可以当做证据吗?” “没问题。”即便仅凭一句话而当做证据,“稍微”牵强了点,但成以文是“专业”大律师,站在周安角度考虑,而不是法律角度,点了点头,“周先生,我随时准备起诉。” 胖头陀男子认为吃了大亏,不想灰头灰脸的离开,在离开前特意甩出一句狠话,希望捡回那被周安踩得稀碎的面子,至于说更多报复,他是没想过的,俩人身份差距实在太大。 哪知道竟然引来这么大反应,瞬间破防,有点真不稳脚跟,踉踉跄跄,跌倒在地上,姿势非常完美,双腿跪在地上,说话没有那般盛气凌人的嚣张,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对...对不起,今天...全全...是我的错,你...放过我们...哥俩。” 人有多嚣张,就有多卑微。 看着二人像是黄鼠狼,仓皇逃窜,一刻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周安深深叹口气,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不能想他这样友善点呢。 他转过身子,苏潘坐在沙发上,微张嘴巴,瞪大眼睛,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似乎还沉迷在自我世界中,挥了挥手开口道:“哎,你想跟着他们哥俩去?” “对不起。” “你哪里来的对不起?” “我不应该没交房租?” “你有钱吗?” “......” 周安淡淡一笑,表情舒缓下来,不紧不慢地说:“算了,你也不知道事情真相,怪不得你,吃一堑长一智,别和烂人走在一块儿。” 一边说话,一边把手中借条放到她旁边。 “我不能要。” “嗯?”他扯着嘴角对苏潘笑了笑,带着某种探究的期待感,搓了搓手,很认真地说:“你难道想还钱?我倒是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