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非凡,弥漫着细碎的笑声,愉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 一家简陋至极的烧烤摊。 相比周边喧闹,侯梦婷她们这桌寂静许多,有种沉重气氛弥漫于三姐妹之间。 左诗雪提起一瓶啤酒,以超乎女性的豪迈,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打了个饱嗝:“艹!” 向菁凝视着好闺蜜,认真说道:“雪儿你说脏话了。” “艹艹艹!”左诗雪是个有叛逆之心的人,谁叫她不做什么,偏要去做,恶狠狠瞪了向菁一眼,言语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艹你!” “艹就艹呗。”向菁不以为意,将外套挎到手肘处,摆出一出逆来顺受的模样,以一种激动兴奋的状态说道:“来吧,不要因为我是朵娇花而怜惜我。” 二人间的打闹,吸引旁边闲人投来好奇而八卦的目光。 两個女生有着与外貌不相匹配的粗犷。 “看看看,看你吗呢?没见过美女是吧?”酒不醉人人自醉,似乎简单一瓶啤酒就撂倒左诗雪,脑子似乎有些运转不动,歪着天鹅般脖颈向投来的视线怒骂着,“男人注定是狗,狗改不了吃屎,没一个好玩意。” 闻言后,侯梦婷瞬间大惊失色,立即站起身来向周边人鞠躬,轻声道歉。 她实在预料不到闺蜜竟然有这番狂言。 人家又没惹你,你骂别人干吗? 幸好现如今人们都有素质,知晓每个人生活各有难处,一看左诗雪那样子绝对遇上伤心难过的事情,也就十分大度的没和后者太过计较,一边摇头,一边收回视线。 这娘们简直太霸道了。 谁娶了这女人,到了八辈子血霉。 侯梦婷拍了拍胸膛,缓缓呼了口气,对醉酒闺蜜认真而严肃说:“左诗雪收好你的委屈,管住你的嘴,说话过下猪脑子,旁人没责任、没义务成为你发泄情绪的工具。” 有时候得教训下这闺蜜,否则,今晚指不定整出点幺蛾子事来。 左诗雪好似明白自己的错误,立刻清醒了过来,站起身向周围人们鞠了个躬,人们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不以为意。 谁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对他人多一分谅解。 道完歉后,左大小姐坐了下来,又给自己灌了一瓶啤酒,十分幼稚而委屈地瘪着嘴巴:“婷婷你骂我。” “那是骂吗?” “是!我伤心了。” “哭吧。” “哭不出来。” 侯梦婷扯了张纸巾,一边擦拭闺蜜朱唇,一边淡淡地说:“那说明你对康宁并没有太多感情,他的存在可有可无。对你而言,康宁的离开就好像身边少了个玩具或者说少了几分被人捧在手心,倾慕怜爱的感觉。” “不过......这倒是件好事,你以前不经常抱怨康宁令你少了许多优质男人追求,现在好了,你没有那种烦恼,尽情享受一个人的生活,无忧无虑,心无挂碍,多好......” 说到这,左诗雪一下子栽倒在侯梦婷怀中,轻轻抽泣了起来,后者挑了下眉头:“真哭了?” “哭了。”向菁扯着脖子望了望,点点头,蹙着眉头思考了下,轻声说,“比上次分手的时候,哭的还要厉害。” 上次分手还要追溯到大学。 侯梦婷止住内心的话,缄口不言,轻轻拍着闺蜜后背,安抚对方脆弱的心灵。 时间不知晓过去多久,左诗雪渐渐打住哭泣,觉察到后者情绪控制住后,似乎有短暂的思维逻辑能力,侯梦婷吃着烤串,轻声问道:“哭好没?” “没有。”左诗雪嗓音不再那般尖锐,有些糯糯的,仿佛一个受伤的小孩。 “你左大小姐可是个顶天立地的女生,为个男人哭泣,也不嫌丢脸。” “不丢脸。” “丢脸。” “不丢脸。” 侯梦婷不想和闺蜜玩这种小孩看了都摇头的小把戏,丢掉烤串签子,从旁边拿过左诗雪的手机,摆放在桌子上边:“康宁既没有女朋友,又不是结婚,更加没有小孩,他只相个亲而已,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弄得跟他死了一样。你的情绪是否......太过泛滥了?” “趁着他还没有下定决心之前,现在、此刻立即给他打电话。” 左诗雪歪着脑袋,望着桌面的手机,双眸有神,仿佛在思考着些什么。 侯梦婷了解闺蜜想些什么,开口道:“现如今是你对人家康宁有情绪价值的需求,放下你左大小姐的架子。再说了,通个电话又如何?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周安没恋爱之前,经常主动找他聊天,耽误我现在的家庭地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