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席月花了半个时辰替静嫔做完了手术,又在研究室给静嫔挂了两袋水补液。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带着静嫔出来。
刚出来,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张院判抹着额头汗渍,掀开帘子进来,脸上有些尴尬惶恐,“坤王妃,我没在太医院找到你的药箱。”
他生怕没了药箱影响夏席月救人,因而十分惭愧。
夏席月摇摇头,镇定自若道:“没事,是我记错了,不在太医院,九殿下已经命人为我取来了。”
“那就好,”张院判松了一口气,只要没影响到救人才好。
夏席月看出他脸上的纠结,主动道:“静嫔已经脱离危险了。”
“什么?”张院判大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下意识就搭上了静嫔跳动的脉搏。
脉象虚中带实,沉稳有力,张院判不住点头,突然的就有些可惜。
也不知道这坤王妃用了什么办法救的人!
只可惜他忙着找药箱没看到过程,失策失策!
不过……
张院判转过脸来,有些担忧,“虽然坤王妃这次救了静嫔,可到底是私自逃狱,一旦皇上怪罪下来……”
这些夏席月早就想好了。
再过不久,静嫔就会醒来。
她小脸上扬起一抹尽在掌握中的笑意,开口道:“我有一计,不知道张院判可愿和我赌一把?赢了,你我从此是最牢固的盟友,在皇上身边享无尽荣光,输了,不过是性命一条。”
张院判被她激得热血沸腾。
他都一大把年纪了,在太医院院判的这个位置上已经站了太久太久。
作为皇上身边的近臣,享受的不止是荣耀,也有猜忌。
否则皇上不会因为柔妃的三言两语就对他不满,伴君如伴虎。
别人只看见他的风光,却不知他背地里也受了不少威胁恐吓。
一时间,张院判胸中豪情万丈,用力点头,“赌!听你这个小丫头一把!”
他要让柔妃母女狠狠地后悔!狂什么狂!哼!
夏席月松了一口气,幸亏两人在坤王府时就有一些交情,才能说得动张院判。
她唇边含笑,“我去请九殿下进来,然后我再细细道来。”
......
外头,柔妃又带着敬安公主到了永安宫。
好巧不巧的,刚遇上了带着景仁帝走来的战承坤。
柔妃见到景仁帝,眉心一蹙,好不担忧道:“都这么久了,也没个动静,本宫担心张院判没那本事救治静嫔妹妹,只是为了活命说大话,实在是不放心得很,特地过来看看。”
景仁帝微微颔首,“走吧,一起进去。”
他心里也不安得很。
都走到了御书房,又回来了。
战承坤站在身后,捏紧了拳头。
他本来想告诉父皇夏席月已经越狱了,没想到父皇赶着来看静嫔。
只能进去之后再找机会了。
几人齐齐进去,里头安静得很。
张院判坐在床边,神情沮丧,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坎,整个人看着失魂落魄。
抬头见到他们来,竟是一句话没说吓得直接跪下了。
种种行为,不免让人怀疑是不是静嫔已经没了。
柔妃更是直接捂住了嘴巴,夸张道:“天啊。张院判,你这是做什么?要是你没本事救治静嫔,大可直接说出来,何必耽误时间?莫不是静嫔已经……已经……”
说着,她语气中十分哽咽,像是悲伤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她试探的说出这些,等着张院判站起来反驳自己。
谁知道,张院判只是低垂着脑袋,“臣……实在是……有愧……”
他这副模样,落在众人眼中便是静嫔已经重伤而亡的事实。
柔妃肯定了心中猜测,不免暗喜,面上拿帕子揉了揉眼角:“唉,好不容易怀上了龙子,静嫔妹妹怎的如此福薄……”
敬安公主眼中都快溢出来的开心,嘴上却义愤填膺道:“还不是张院判无能,身为父皇身边的御用太医,竟然如此无能,害了本公主的小弟弟不说,还害死了静嫔!”
她转头,不顾静嫔“刚死”径直撒娇道:“父皇~你快砍了他的脑袋吧,给静嫔赔罪!”
景仁帝手中的佛珠“崩”一声,四分五裂散落开来。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静嫔居然会这么死了!
两人分明几天前,还在一起用膳谈话。
这一切是如此的突然,景仁帝无法接受。
敬安公主被他脸上的怒意吓了一跳,父皇这样好生吓人!
不过转念一想,父皇越是生气,夏席月那贱人和这个死老头子就越是倒霉!
战承坤站在后面,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他本想着,静嫔若是还能有命,他不介意为这个女人求情一二。
可如今,静嫔的生机被硬生生掐断。
战承坤微微闭目,心头情绪翻涌。
他已经尽力为这个女人争取了,做了一个夫君该做的。
这女人被砍了脑袋,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
战承坤上前一步,主动把夏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