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清润低缓,如山间泉鸣,滋润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田。
夏席月心底一怔,不知这是战泓景的第几次相帮了。
他是真的,信她的。
这种感觉让她又有了莫大的动力。
夏席月当即接话道:“是,陛下,那位瘟疫病人吃了我的药之后,身体已经在慢慢康复了,恢复到从前只是时间问题。瘟疫虽然可怕,但并非无药可治。”
战承坤脸黑如墨,目光如刃,恨不得打开这蠢女人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水!
战泓景帮她说话就真的信了吗?
他只是想利用她来打压自己,让自己失去父皇的宠爱而已。
偏偏这女人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居然真的信了。
景仁帝眯起眸子,没有说话。
柔妃冷哼道:“小九在护国寺待了那么多年,养成个天真烂漫的性子也是正常的,你这皇嫂有没有本事谁还能比你皇兄更清楚?”
她这话不仅打压了夏席月,还嘲讽了战泓景。
战泓景眼底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冷意,薄唇含笑:“皇兄了解皇嫂?那上次皇嫂救了静嫔怎的不见皇兄站出来为皇嫂说话?”
他说话漫不经心,语气也很轻,但越是这样,话语中的杀伤力越显得强大。
经他这么状似无意的一提醒,景仁帝立马想起了这门婚事是坤王心里不情愿的。
只是碍于是他赐婚而已。
景仁帝脸色沉了下来。
柔妃暗骂了一声,立马掐着嗓子道:“陛下,别耽误时间了,事不宜迟,城外的难民解决了,还有淮河的难民呢。”
战泓景浅浅笑了一声,眼底光芒流转,好心“提醒”道:“说起来,若不是李尚书私吞灾银违背圣意,也不会惹得父皇如此忧心百姓。”
战承坤眼底射出一道寒光,“住口!本王的舅舅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休要胡说。”
战泓景垂下眼睫,模样分外无辜,“本殿下多嘴了,兴许李尚书是受人指使的吧。”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是一个帝王最不能容忍的事。
战承坤握紧了拳头,收回目光冷冷道:“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查清真相的机会,儿臣一定能还舅舅一个清白!”
对于他这种愚蠢行径,战泓景眼底溢出两分嗤笑。
景仁帝抬手,“你既然说了是你舅舅,这件事你自然是要避嫌的,不过容后再议。”
他现在觉得战泓景说的也不无道理,看向夏席月问:“坤王妃有几分把握?”
夏席月一喜,信心十足道:“十分!”
战承坤瞳孔猛地一缩,这女人……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陛下不用担心,只要陛下肯给我这次机会,我会亲赴淮河救治难民,如若救治无果,我愿一力承担!”
“好!”景仁帝抚掌大呼道:“如果坤王妃没有做到,朕就用你这条小命来给难民陪葬!”
这个坤王妃的确是给了他不少惊喜。
有老九作保,景仁帝觉得试试也无妨。
若是没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除了夏席月,还能为坤王重新指一门亲事。
战泓景懒懒开腔道:“只是皇嫂一个人去多有不便,父皇不如派儿臣随行吧。”
景仁帝多看了他一眼,“你是金尊玉贵的皇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就因为本殿下是皇子,才应该亲赴淮河,儿臣代表的是父皇对百姓的拳拳爱护之心。”他悠悠解释道。
景仁帝眼中多有欣慰,“老九长大了。”
他转了目光看夏席月,“九殿下的安危我就交给坤王妃了,若是九殿下出了什么事,朕绝不会放过你!”
夏席月凝眉,若是景仁帝真在意这个儿子,一定会加派人手随行。
而不是把一个皇子安危系在她头上,看来……九殿下不受宠还真是名不虚传。
莫名的,夏席月心底对战泓景多了两分怜爱。
恭敬应下,“是。”
景仁帝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战承坤却留在原地,待人走了迫不及待出声道:“父皇,你为什么要让夏席月去救治难民?”
柔妃原是不赞同的,不过刚刚听着战泓景要和夏席月一道去淮河。
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那瘟疫凶险,沾上一点,定叫两个人有去无回!
生怕景仁帝改了主意,柔妃看着自己的儿子,难得不悦道:“你父皇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懂什么?”
景仁帝眼中有着慈爱,“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夏席月吗?她若是没本事活着回来,朕可以替你重新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也可以扶你喜欢的女子为正妃。”
战承坤皱了皱眉,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居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开心。
“父皇,儿臣虽然不喜夏席月,但也不想看着她无辜送命,瘟疫凶险。”战承坤沉声道。
“坤儿,你现在怎么有如此的妇人之仁?她自己想去救治病人,便是死了也赖不到你头上。”柔妃生气道。
这么好的机会,自己这个蠢儿子居然还在为那贱人求情!
柔妃转过头,一双柔荑顺着景仁帝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