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清晨还有些冷,白芷跺了跺脚驱散寒意,心中为着主子这次带上她而开心。
又忍不住嘀咕道:“主子,我们有必要来得这么早吗?天才刚蒙蒙亮呢。”
夏席月抿了抿唇,“淮河那边拖不得。”
她在心里点了点头,嗯,没错,就是这样她才想早点出来的。
“好吧,”白芷跺了跺脚,有了些许热乎气。
想了想把包袱打开,拿出两个烧饼递过去:“给主子,我们起得这么早,饭还没吃呢,边吃边等!”
夏席月收回视线,无奈笑了笑,“我不饿,你自己吃吧,对了,记得留两个。”
白芷点点头,“你放心吧主子,我会给你留的。”
夏席月淡淡笑了笑没解释她不吃,视线转了回去。
她知道,一定会有人冲破这重重雾气然后出现在她跟前。
终于,马蹄声越来越近。
白芷浑身一震,吃着烧饼的动作都慢了下来,“是九殿下来了!一定是九殿下来了!”
夏席月眼底笑意更加明显,“应该是……”
最后一个“吧”字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马蹄声戛然而止,停在跟前,只见马背上的男人眉眼冷漠,身后跟着的赫然是——长云!
白芷嘴里的烧饼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惊讶不止:“王、王爷?”
夏席月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语气冷漠十足,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想不到王爷这一大早的也要出城。”
战承坤居高临下望着她,语气中透着股高高在上和施舍:“你修来的好福气,有本王亲自陪同你去淮河,上马吧。”
夏席月眼底惊讶一闪而逝,站着没动:“陛下分明是让九殿下与我同行。”
听她提起战泓景,战承坤嗤笑一声,笃定道:“他不会来了。”
夏席月猛地抬头,脑中灵光一现:“是你,是你跟陛下说了什么对不对?所以把和我同行的人换成了你?”
依着景仁帝对战承坤的宠爱程度,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被她猜中,战承坤脸上没有半分尴尬。
他眉眼自傲,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你是本王的王妃,难道不该本王与你同去?和别的男人出去,本王不要脸面的吗?”
“脸面?脸面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给的,”得到肯定的回答,夏席月沉了脸。
她冷冷一笑,“在王爷纵容小妾爬到正妃头上的那一刻,脸面早就没了。”
夏席月怒火在四肢百骸蔓延,完全不想给这个男人留情面。
之前任她如何辩解都没得到信任,现在知道她有本事了。
这男人就想代替战泓景和她同去,简直不要脸皮!
被她这么讽刺,战承坤亦是脸色晦暗,沉声道:“不要无理取闹,从前的事早就过去了,翻旧账你累不累?”
“不累!你能做我凭什么不能说?”夏席月简直恼火得很,等了半天的人居然是他!
简直晦气!
战承坤却忽而冷静下来,冷漠道:“总之,战泓景不会来了。”
夏席月想都没想道:“与你无关。”
他们约好的,她不相信这个男人会失约!
战承坤没想到,这女人宁愿等着战泓景都不愿同他一起,他压制住胸膛怒火。
眼底是情绪浓重的瞧不起:“既然你不死心,本王就亲自让你看看!战泓景本就是你利用你,你以为他对你能有几分真心?会甘愿和你亲赴淮河?只有本王不辞辛劳罢了!”
夏席月听着这话,眉头越皱越紧,“九殿下根本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他再怎么样,都比你好!”
只有这男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
战承坤眼中情绪翻涌,最后归于平静。
看了眼东边大发慈悲道:“现在太阳还没出来,日出之时,便是你我出发之时,别忘了淮河的百姓还在等着你!”
夏席月一颗心上下浮游,她现在只想见到战泓景。
关于战承坤所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在意。
闻言,手心紧了紧,小脸沉静,并没说话。
她相信,就算陛下临时改了人选,他也一定会来的。
因为,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战承坤面无表情的脸上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本王都说了,他不会来了,走吧。”
夏席月站在原地,杏眸中自有一股倔强,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
晨起雾气沾湿的裙角,如今又被日出的亮光晒干了。
她动都没动,淡声道:“还有一刻钟。”
还有一刻钟,太阳才会彻底高挂。
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相信这个男人会失约。
胸口情绪起伏,夏席月睫毛微颤,告诫自己要相信他。
至少从她认识战泓景开始,这个男人答应她的,都做到了不是吗?
她知道的,是战泓景在背地里帮着她,所以张鹏和张院判才能赶到的那么及时。
这个男人总是一次次的看穿她,然后给予她帮助。
夏席月心情慢慢平定下来。
城门口的守卫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