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见这个儿子瘦了不少,不忍再过多苛责。
摆了摆手道:“朕限你尽快解决这件事,不然朝堂上的那些弹劾,朕是压不了多久。”
这么多天,他都视而不见等着战承坤给他一个交代。
且夏席月葬身火海的消息,他都瞒着静嫔。
静嫔还怀着孕,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伤心起来一定会累及胎儿。
战承坤低下头,态度恭敬:“多谢父皇。”
说罢,他转身。
刚出了御书房的大门,姜嬷嬷就迎了上来,急切道:“王爷,娘娘召您过去见一面呢。”
自个儿亲生的儿子,战承坤昏迷的这几天,把柔妃心疼坏了。
一天到晚里,没少咒骂夏席月。
然而战承坤脸色平静得很,想到了母妃对于敬安所作所为的纵容。
母妃不喜欢夏席月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战承坤没想到,母妃对夏席月的厌恶程度已经到了这般……
从前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夏席月还受过多少委屈……这些问题,他想都不敢想。
战承坤现在有些没办法面对柔妃。
姜嬷嬷见他没有动作,顿时急了起来,眼泪说流就流。
抬手抹着眼泪,为自家主子鸣不平:“王爷!这天底下哪有不疼爱儿子的母亲,你这些日子昏迷不醒,把娘娘急坏了!恨不得病得是自己,王爷如今醒了,竟是连去看一眼娘娘都不肯!”
她越说越伤心,“要是奴婢生个儿子像王爷这样,那真是不如……”
后半句话硬生生在战承坤冷漠犀利的视线下戛然而止,她张大着嘴巴,显得可笑又有些滑稽。
战承坤眉眼森寒,冷冷斥责道:“在御书房外面,随时都有可能有人来往,这么不分尊卑的指责本王,是想让本王丢了脸面,让所有人都来骂本王不孝吗?”
姜嬷嬷一阵阵的后怕起来。
夭寿啦!她真是被冲昏了头了!
脸上顿时浮起恐慌来,忙不迭的跪下去求饶:“王爷明鉴啊!奴婢对待娘娘,对待王爷都是忠心耿耿,绝没有这种意思!”
“没有?”战承坤冷嗤一声,居高临下看着她,“本王要怎么才能相信你所说的话?”
姜嬷嬷心里一阵打起鼓来,有些不安。
她是柔妃面前的贴身掌事嬷嬷,谁看了不给几分颜面。
往常就连战承坤见了她,也是客气得很。
可现在……
战承坤的目光里透着嘲弄,从前他怎么没有发现,母妃身边都是一群蠢货东西。
眼看着今天不得罢休,姜嬷嬷咬着牙道:“奴婢愿掌嘴二十自证清白!”
“二十?”战承坤冷冷开口,“这样轻的惩罚恐怕看不出姜嬷嬷的衷心,不如就打六十巴掌吧。”
他转头,随意点了一个侍卫,“你,上前来,就在这门口打,打完了送姜嬷嬷回去。”
侍卫点点头,“是,王爷!”
姜嬷嬷顿时瘫倒在地,脸上满是惶恐,“王爷!”
战承坤头也没回的离开了皇宫。
他还记得,姜嬷嬷从前还诬陷过夏席月给母妃下毒。
今天,他也算是给夏席月报仇了。
想到夏席月,战承坤加快了脚步,出宫寻找。
.....
长云亦是带着人在大街上到处搜索,远远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眼中闪过激动,连忙拨开汹涌的人群追了上去。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远,长云忍不住喊道:“白芷!”
闻言,白芷愈发加快了脚步。
长云急了,干脆足尖轻点,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几个起落之间,便拦在了白芷面前。
白芷抓紧了手中的菜篮子,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又防备道:“长云?你这是做什么?”
长云挠了挠头,“白芷,我怎么觉得你在躲着我?”
明明两个人还有一起去淮河的同路之谊呢。
白芷神色有些不自然,“我要赶着回去,不想和你说话。”
说着,她就要走。
“哎,白芷,”长云眼疾手快拉住她,“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有没有王妃的消息?”
白芷一把甩开他的手,忍不住质问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要不是我听了你的话,告诉主子王爷约见,主子能一去不复返吗?都怪你们,害死了主子!”
说着,白芷就红了眼眶,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一边瞪着长云。
只是她凶起来,也没什么威慑力。
反倒让人觉得可爱又可怜,长云顿时慌了起来:“你你你,你别哭啊。”
他原本想着,王妃若是有消息,白芷不会不知道。
可现在看着白芷这副伤心的样子,长云在心中愈发坚定王妃已经死了。
白芷哭得双眼红通通,如同兔子眼一样,“都怪你们,还我主子!”
她越想越伤心,“主子在你们王府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搬了出来住,结果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被你们王爷害死了!”
长云本来还心有愧疚,听着白芷说到战承坤,立马也不服气道:“这怎么能怪我们王爷呢?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