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川却不吃这一茬,说道:“富贵险中求,说不定你们西腾就是喜欢玩灯下黑呢?”
说完,不等丹顿开口,他就转身对着老皇帝和太子说道:“皇上,太子,此事重大,必须严查,至于西腾公主提的要求,臣拒不接受,臣此生只此一妻足矣。”
此话一出,让在场不少女子羡慕何玖娘,这个女人长得好看,婆婆待她入亲闺女,又能在宫里游刃有余,更是能帮助丈夫在朝中站稳脚,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她们无法比拟的,得到的宠爱自然也比她们多很多。
当然,最让人心动的还是陆柏川对何玖娘的维护,不管何玖娘做什么都可以无所畏惧,不惧世俗,不惧权势,因为背后总有陆柏川给撑腰,这一点,在场那么多的男子,估计只有太子能勉强与之比一比。
卡雅就站在他们两口子不远处,看着他们对自己落井下石,还大秀恩爱,一颗心千疮百孔,再也承受不住崩溃地捂着脸跑了。
她原本想说,她身为公主,却是可以为了陆柏川下嫁的,只要求做平妻就行。
她觉得自己已经尽量低头,低到尘埃里,几乎成了一个笑话,陆家没理由不答应,但他还是毫不留情地拒了自己。
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她一眼,这让她的信心再一次受创。
更别说何玖娘带出来的那些刺客,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大一口锅就甩到她的头上。
而那些刺客就是很明显的西腾人长相,就是想狡辩都无力。
何玖娘就是要害西腾,让西腾在谈和的时候多拿出些诚意来缓解这次刺杀带来的矛盾。
而她,从始至终不过是何玖娘的一颗棋子罢了。
这么想着,她哭得更伤心了,她觉得自己玩不过何玖娘,这下子还给父亲惹了麻烦,父亲肯定会很生气的。
然而,大典上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席而结束,这件事非同小可,一方面,北炎要为何玖娘讨个公道,另一方面,西腾也想洗清罪名,所以丹顿十分配合调查,并且还主动提出在真相大白之前,西腾的使臣都不可以离开驿馆,以免其中又出什么纰漏。
丹顿还是担心自己的队伍里出内鬼的,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是真有内鬼,那他实在没脸回去跟西腾皇帝交代。
北炎看丹顿这么刚,顿时也重视起来,丹顿这么刚,无非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西腾死猪不怕开水烫,破罐子破摔,或者有什么底牌在手上,要么西腾也是被利用的对象,幕后之人就是想挑拨两国之间的关系,坐收渔翁之利。
那么第三方会是谁?东廷还是南泰?
一时间,各国使臣心思各异,尤其是东廷,他们现在是最能被怀疑的对象。
不过,他们太子重病在床,连今天的宴会都没办法参加,更别提谋划什么了,这件事绝不是他们东廷干的。
但,也要有人信啊!
东廷人恶狠狠看向南泰人,这件事要不是西腾干的,那就是南泰干的。
当然,也不排除是北炎自导自演,就是想坑西腾。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每个人心里都是百转千回。
只有何玖娘,把卡雅怼跑之后,神色轻松地回了座位,像个斗胜的公鸡跟孙氏他们炫耀:“怎么样,我刚刚发挥得不错吧?”
莲花几人化身小迷妹和小迷弟,点头如捣蒜,只有孙氏一脸紧张地道:“厉害厉害,但是厉害有什么用?那些人不会报复咱家吧?还有,你遇刺的事情怎么不说?”
旁边本来有些上头的陆老头也清醒了不少,看着这样的场面也有些无措,他知道自己闯祸了。
因为自家老婆子一边跟儿媳说话,一边大眼大眼地瞪他,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样子。
完了,今晚又不能上榻了……
何玖娘安抚地拉着孙氏的手说道:“放心吧孙女士,这些人不敢的,更何况,现在这种时候,他们敢才有意思呢,那就是堂而皇之给我们家送好处呢!”
孙氏成功被安慰到,拍着胸脯道:“那就好那就好……”
旁边的官员和家眷听见她们的对话,只觉得一阵无语,事情闹成这样还能这么心大的人,还真没几个。
回去的路上一切如常,孙氏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偏偏不给陆老头好脸色。
陆老头很是心虚,看看其他人,又看看自家老婆子,很想开口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又觉得在儿子儿媳面前似乎有些掉面子,还会回去再问吧。
终于到了府上,老两口急匆匆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何玖娘知道孙女士要收拾公公,便做主让孩子们都去睡觉,而他们一家三口则手牵手回了主院。
“今晚这是这么了,我做错什么了,你生什么气?”
陆老头觉得自己很无辜,刚开始的时候,这宴会不是进行得好好的吗,皇上还跟他一起喝酒了,人生高光的时刻,老婆子干嘛生气?
孙氏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我哪敢生什么气?走开走开,别烦我!”
她这样,陆老头更是一颗心都悬起来,急忙赔着笑脸道:“哎呀,我错了,都是我的错,那你也得让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吧?我喝高了,真的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