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带痣?那丫头早就死了!”四五十岁的妇女便说便冲一个方向努努嘴。
“喏,就是一直顺着出村的路走,第三个胡同,最里头的那家,男人二十多年前一个人带着个两三岁的小丫头来我们村的,那就是个酒鬼!除了喝酒就是喝酒,问不出什么的!哎,你们问这个干什么?该不会……”
“除此之外,村子里最近还有什么怪事吗?”沫千忆给了她些碎银堵住了她继续八卦的嘴。
妇人颠了颠那碎银接着迅速地全部包进了头巾里贴身放着:“有有有,就你们来的时候经过的那庙,一到下雨天就传出来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前还有不少人在雨天的时候看到那边时不时的晃荡着些黑影,为了这事村长带人去看过,你猜猜怎么这?嘿,十多个死人从那土里头跟那个什么似的向外冒!这倒是也不怎么攻击人,所以我们村的都知道那里,一到下雨天就关好自己家的门不出去,更不敢靠近那庙附近。”妇人边说边打量着沫千忆这一身行头,越看越觉得她不像是什么普通人家,正要开口沫千忆却先一步开口告辞,什么都没说,也没继续问什么。
“啧啧啧,仙人就是大方啊。”她试了试怀里揣着的碎银,高高兴兴地转头就走。
两人顺着路走打算穿过这个村子离开,也就是快到那妇女说的巷子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了些砸东西的声音。
白术听到声音忍不住向里面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一个满脸胡茬的醉汉正咿咿呀呀的胡言乱语什么,刚下过雨的村里路还很泥泞,走起来都会溅上泥水,而那人竟是毫不在乎的坐在地上打滚,头发乱糟糟跟疯了似的裹了一身的黄黑泥巴。
“酒!酒呢?!”
沫千忆明显不打算进去,直接掠过了那里一直向出村的方向走去。
白术跟在后面看着沫千忆的背影像是在想什么似的,一时没注意脚下的路踩了一腿的泥水。
听了动静的沫千忆转过头几乎下意识地问道:“饿了?”
白术嘴角抽了抽,话到嘴边又摇了摇头:“没……”
沫千忆默了默,停下来转身把白术抱到了马背上。
“坐好,摔下来就别上去了。”
白术被这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愣神,等坐在马背上时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沫千忆微微眯起眼睛勾了勾唇。
早晨的乡间很凉快,如果忽略那夹杂在风里的泥土味,吹起来倒是舒爽。
出村没多久,一个披散着长灰发一身粗布衣的年轻人突然站在路中央拦住了去路,看样子是已经等了很长时间的了。
“谢谢。”灰鼬开口道,“你让我见了她最后一面,她没骗我。”
沫千忆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继续多说什么,直接翻身上马。
“人生不过一世,你好自为之。”
灰鼬没听明白,张了张嘴还想继续问问,但转身一看人已经走远了。
“人?可是……我是妖啊。”
白术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姐姐,庙里那些发臭的人也是那个妖怪吃的吗?”
沫千忆垂眸看了白术一眼:“不是。”
妖类食人,除了灵魂便是肉体,若真是那灰鼬害的早连尸体一起吃掉了。
沫千忆看过那些尸人身上的痕迹,致命之处都是些梅花镖造成的痕迹,而且从那尸人身上的服饰和耳骨上的三个骨洞来看,有一些甚至不是本国人。
‘传闻江湖中有一名为‘三骨’的杀手组织,里面人口混杂个个都是练家子,专接些暗杀的任务,这些人百八九十是带着任务来的。’
不过让沫千忆想不通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以一己之力同时杀死十多名精锐的杀手呢……
沫千忆不自觉地想到了在泥潭里打滚的那个男人。
‘呵,看样子,错过了一出好戏啊。’
昏暗的巷子内,满身泥泞的男子目光呆滞地看着天空,突然痴迷似的眯起眼睛将手里那个装着半碗雨水的破碗冲着天空一举。
“情债已了,下一世,你我再会。”
咔嚓!
破碗碎了一地,只是泥泞中再也不见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由此一路继续向北,一连走了两天都没见到有什么人烟的地方,直到穿过这片荒漠区,两人来到了一处开在荒野中的流馆。
所谓“流馆”便是一种不定位置不定停留时间的流动型客栈,这种东西一开始只是一些百姓为了躲避战火把自家牲畜拴起来让他们驮动家当的搬家方式,后来被一步步改良成了这种营业型的东西。
但也正因为流动性太强,所以很容易就会遇到一些黑店,他们通过迷药迷晕住户,然后抢光钱财把人随便扔在哪里,等住客醒来,店家早就跑了。
流馆的最大作用便是“补给站”,药材食物装备要什么有什么,但同样的,价格也不便宜。
住流馆有风险,只是沫千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