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男人不相信,罗姣姣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精细白米递过去。
江屿接过罗姣姣手上的蓝布袋,米粒颗颗饱满浑圆,饶是他也不由一惊。
眼中的逗弄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仔细捏起一粒米,仔细打量。
月光笼罩在米粒上,更是显得其越发莹润无瑕,宛若暖玉。
不仅一颗如此,粒粒如此。
在月光的照映下,那一袋米仿佛是一袋莹润碎银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农户们种出来的米大多是浅黄色,只有精心打磨过的米才能是这种成色。
这种米,江屿见过。
千百粒打磨过的米中,只能找出一颗这种成色的米,更不是一般人能够享用的。
江屿收起米,正了正色,“你要我怎么帮你。”
罗姣姣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所求说出来。
“你是说,你的哥哥被他们卖了,你是被绑来的,你想要我帮你找回哥哥送你们回家?”
江屿微微挑眉,看着面色严肃全然不像是一般三岁小孩的罗姣姣。
罗姣姣重重点头,莹白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好,这个忙,我帮了。”
罗姣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脸上展露出笑颜。
……
次日,
寒冬的第一抹阳光,穿过破庙缝隙落在江流的脸上。
江流眉睫微动,包子脸皱了皱,随后缓缓睁开眼。
一睁开眼就看到江屿与一个小豆丁半蹲在满是灰尘的地上,面前生着一小堆火,火上架着一个小破桶。
里面咕噜噜在煮着什么。
他微微动了动鼻子,是米香!
“你们在煮米?好几天没有吃过热乎乎的东西了,我快饿死了。”
他困意全消,连忙走近。
走近之后才发现,才发现火丛的对面多了三个被捆绑在一起的人。
“欸,这不是昨天的那三个人吗?”
江流扭头看向江屿,不等江屿回答,他就一脸了然,“哦,肯定是他们趁着我们睡觉想要图谋不轨,又被大哥抓到了是不是?”
“不是。”,江屿头都没有抬,拿着木勺搅动了一下木桶里浓稠的米粥。
“不是?那是为什么?”,江流好奇。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被捆绑的几人听到这动静才终于睁开眼睛,懵了一瞬之后,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绑我们!”
江屿慢条斯理地拿着木勺吹了吹,喂了罗姣姣一口。
“这个孩子的哥哥被你们卖到哪里去了?”
三个壮汉这才了然,“你是来找他们的?”
最年长的操着一口粗犷的嗓音,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你这个死了娘的王八瘪犊子,奉劝你赶紧把你老子放开,不然……”
男人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唰”的一声。
利剑刺入血肉的声音传来。
只见男人胸口插着一柄长剑,长剑微微颤动。
而男人头一歪,脸上还带着怒意,此刻已经全然没有了呼吸。
“啊!”,余下的两个壮汉失声尖叫。
“你,你杀人!”
江屿冷眼侧眸,“你们拐卖孩童,不比杀人更可恨?这世间,我最厌恶的就是拍花子。”
罗姣姣见到男人的死相,此时脸也白了几分。
心中一股呕吐感不断翻涌。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心中一时之间有些难受。
虽然之前也有在菜人的摊位上路过,可那时都有罗浩等人遮住她的眼睛,倒是也没有见过太过血腥的场面。
“我再问一遍,这个孩子的哥哥在哪里?”,江屿冷声问道。
江流听了两耳朵,也是明白了这群人是拍花子。
他蹲下身来笑嘻嘻地说道,“我奉劝你们不要惹我大哥生气,不然这后果你们可能承受不起。”
三人中,稍微壮实一些的男人似乎是被自己大哥的死给刺激到了,猩红着双眼瞪着江屿。
“你杀了我大哥你还想要找到那个孩子?我告诉你,你再也找不到他了,他可能已经被当做菜人给卖了,哈哈哈哈”
“聒噪。”
江屿从一旁已经死透的男人胸口将自己的利剑抽出,随后仿佛只是顺手而为之地抹了男人的脖子。
“带路,只要一个人就够了。”,他抬眸看向最后一人,“你说是吗?”
江屿脸上还带着点点血迹,仿佛是从尸山火海中走出的修罗一般,光是一眼就让人望而生寒。
男人腿肚子直打转,说不出半个字。
随后一滩焦黄顺着男人的裤子流了一地,竟是直接吓尿了。
江流笑了,“嘿,哥,他吓尿了。”
江屿没有理会江流,双目直勾勾地注视着男人,“你可愿意带路?”
男人满目惊恐,喉咙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遏制,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只能连忙点头,表达自己想要存活的意志。
江流见江屿不理他,蹲在罗姣姣面前,伸手在她惨白的小脸前挥了挥手。
“小孩,你怎么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