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姣姣等人走近才发现,妇人的双手死死扣着地面,磨出十道刺目的血痕。
十指磨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很难想象,她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
姜茶趴在妇人身上痛哭,周身氤氲着一股浓浓的悲伤。
罗浩等人见状难免有些动容。
看着这个场景,他们的记忆被拉回了几个月之前,他们看到爹娘尸体的那一天。
他们能感同身受。
罗元蹲下身,轻轻拍怕了拍姜茶。
“让伯母入土为安吧。”
姜茶泪流满面的点点头,颤抖着伸出手合上了她娘的眼睛。
她死时,眼睛里布满了惊恐。
姜茶心里清楚,她娘身体不好,在这个缺衣少食的时候恐怕撑不了多久。
她只能当作不知道,辛苦一些,想想办法多弄一些食物让她能撑的久一些,再久一些。
她知道自己做的也许是无用功,她可能留不住娘亲。
只是她不能,也不该是这种方式离开。
庙外瓢泼大雨,一道闪电劈过。
将姜茶惨白的脸色照的一清二楚。
罗家等人出钱给姜茶的母亲简单办了葬礼。
罗元等人陪着姜茶,看着那一个黑色棺材慢慢下到土里,最后只余下一座微微鼓起的小坟包和一座孤零零的墓碑。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罗元开口问道。
姜茶脸上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之后应该怎么办,应该何去何从。
从前是为了娘,艰难的活着。
现在娘没有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你要不要在我们罗家帮工?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去处。”,罗浩往上抱了抱怀里的罗姣姣开口。
“就是,留下来吧。”,罗姣姣双眸明亮附和。
不知道怎么回事,最终姜茶还是跟着他们回去了。
回到罗家,姜茶还有一些局促。
罗元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个清楚。
罗烟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局促,但是却腰杆挺直的姜茶,点了点头。
“那便留下来吧。”
姜茶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什么感觉。
自从荒年爹死了之后,她跟她娘居无定所,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她遇见的坏人太多了,唯独只遇见过两次好人。
一次是罗烟给她递馒头。
一次是罗元帮她打走了欺负她的人。
这独独的两次却都跟罗家脱不了干系。
姜茶泪流满面,直接跪在了罗家人面前,声音里带着浓厚的哭腔。
“你们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干活报答你们!”
罗烟连忙起身把姜茶扶起来,伸手拍了拍她衣服上的灰尘。
笑着说道,“你这动不动就跪的习惯是从哪里学来的?我们家可没有这个习惯。”
姜茶揉着眼睛,可是那眼泪仿佛怎么样也擦不干一样,不停的往下流。
罗姣姣笑着看着姜茶,又砖头看看自己的哥哥姐姐。
他们的心柔的像水一样,这样心软的人,得经历过什么才能成为书中人人喊打如过街老鼠一般的大反派?
罗姣姣心里又酸又涩,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
下午的时候,江屿和宋时年一前一后来到罗家。
罗烟见到两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还是老样子?”
江屿两人笑着点点头。
目光在罗烟脸上稍作停顿。
见到罗烟这么快就恢复了,两人也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罗姣姣看着三人有说有笑的,歪着小脑瓜凑过来。
“江流哥哥呢?”
一半不管江屿和宋时年两人在不在,江流总是固定嘉宾。
突然见不到江流,罗姣姣还觉得有些不习惯呢。
“江流摔断了腿,这会儿一时半刻起不来。”,江屿摇了摇头。
罗姣姣睁大双眼,“摔断了腿?”
江屿也有些哭笑不得的点点头,“旁边的屋子有些漏雨,江流自告奋勇的上去看情况,结果脚下一个打滑,整个人从屋顶上摔了下来。”
这个事儿说出来都有些丢人。
罗烟闻言也有些惊讶,端着放在食盒里的菜走出来,“那他没事吧?”
宋时年摇了摇头,“人倒是没事,只不过我们回京的时间要往后推延几天了。”
罗烟跟着点点头,“这几天还是接连大雨,现在出门也不太安全。”
她抬头看了看外面,接着说道,“听说前段时间前面还发生了泥石流,仙子啊出门太危险了。”
“是,我们也听说了。”,江屿接过罗烟手中的食盒开口,“他摔得也正是时候。”
两人转身就要走,刚走了两步。
宋时年转过头看向罗烟,“门口的难民我们已经处理了,别担心。”
说完转头就走了。
罗姣姣眨了眨眼,她就说昨天晚上门口的那个难民尸体怎么不见了踪影。
还以为人其实没有死,醒过来就自己离开了。
原来是宋时年他们帮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