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怀泽将怀中的女人放到床上,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兰烟警惕地睁开双眼。 抡起拳头就往男人的甩脸上砸去,还好他眼疾手快地躲开,否则有没有毁容都不一定。 兰烟手脚极其灵活,已经从他怀里挣脱,不知从哪找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指向男人的喉结。 看她充满戒备的模样,斯怀泽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转瞬即逝。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发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男人用散漫低沉的嗓音调侃:“伸手不错。” 兰烟赶紧收回拿刀的那只手,藏在背后,撇开直视男人的视线,用沙哑的御姐音道:“抱歉,睡迷糊了,有点认生。” 她的胸前起起伏伏,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来。 兰烟有些后怕,如果遇上想要自己命的人,她现在恐怕已经没有还手的机会了。 平和的日子过太久,居然连警惕性都变变弱了,她在内心指责自己,同时握着小刀的手,也被挤压出鲜红的液体。 血水滴答落地。 斯怀泽心头一紧,瞳孔微缩,收起捉弄女人的心思,急迫地走到兰烟跟前。 一把抢过她手里双面开刃的小刀,为了不伤到兰烟,他用自己的大掌包裹住小刀的全部,瞬间被勒出血痕。 他仿若未觉,不顾手中的疼痛,眉头紧锁地盯着兰烟,愠怒道:“你疯了?” 察觉到男人的怒意,兰烟心中涌起一股热意,泪水包裹眼眶,委屈道:“你凶我干什么?” 上一秒还警惕心极强的小女人,突然变得娇软顺从,斯怀泽立刻就心软了。 他耐心地低头解释:“没有怪你的意思,是我看到你受伤,太着急了,没注意语气,我的错,好不好?” 兰烟抬头望向他,平时娇媚勾人的眸子,现在灵动清澈,仿佛眼里含波。 她明明什么也没说,却让斯怀泽的心里软成一片。 斯怀泽牵着她受伤的手,怕她疼,所以手掌朝上,对门外喊道:“帮我拿医药箱进来。” 不到一分钟,佣人就提着一个透明箱子来到卧室,什么也没有多问,放下东西便识趣地离开。 他打开医药箱,亲自拿出碘伏和纱布,为兰烟包扎。 一切结束后,他才自顾自地往手上淋上酒精,虽然他没吭声,但锁住的眉头,出卖了他的疼痛。 “抱歉,我之前在国外,习惯了。”兰烟目睹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心中除了歉意,还有一种陌生的情愫在萌发。 斯怀泽对包扎并不陌生,处理好后,扔掉剩下的绷带碎片和擦药时用的棉花。 合上箱子,一言不发往外走。 兰烟以为对方生气了,但碍于自己是他朋友的妹妹,所以强压怒火没和自己计较。 斯怀泽从她手中夺刀、为她手掌消毒的画面,一直在兰烟的脑海中交替回放。 说到底,又欠了斯怀泽一个人情,她主动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想到这,她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四处张望,找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在找我?”不知何时,他出现在兰烟身后。 “是。”见到他,兰烟心里莫名感到踏实和兴奋,明明不熟,明明刚见过。 “怎么了?” “你的伤还好吧?真的对不起,连累你了,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赔偿,可以尽管提!” 斯怀泽唇角勾起:“行,到时候算在你哥头上。” 听他这意思,是不打算跟自己计较,兰烟顿时心头一暖。 虽然这男人,在自己身上干坏事时,有点无厘头和粗鲁,但是清醒的时候,又帅又矜贵,还是很不错的嘛! 自己的思绪越跑越偏,兰烟在他面前顿时心虚,主动转移话题:“今晚那家会所,也是你家开的?” 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因为当时并没有看见斯怀泽付钱。 “是。” 听到男人亲口肯定,纵使兰烟早就猜到一二,心中的惊讶还是难掩。 京城最高档的酒吧是他的,最奢华的会所也是他的。 这男人得多有钱。 她下意识问道:“你知道斯盛传媒吗?” “也是我的。”男人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说几件不值钱的东西。 咱就是说,有被震撼到! 兰烟倒吸一口凉气:“嘶……” 难怪,魅色酒吧的技术人员,连吕芊颖都能防得住,原来是背后的大佬资历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