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这种时候,华胥仍然戴着面具,如瀑般的白发散开在身下,也有些发丝沾了血。
沈离皱眉看着,忽然上前,俯身靠近了华胥,也伸手落在他戴着的面具上。
这一瞬间,沈离是真的想揭下来他的面具,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因为先前九黎十八寨发生那件案子时,同活死人有关的所有人,她都见过,也记得其模样。
华胥本该同他们毫无关系,可他偏偏因为活死人受伤。
这个时候的他,不是应该和活死人毫无联系吗?他为什么会接触的到活死人?是意外碰上,还是根本早就知道,在听她说完那些后特地去寻的?
如果揭下他的面具,看到的面容,会是当初那帮和活死人有关的人之一吗?
沈离凝视着华胥,手停留在他的面具许久,最终她闭了闭眼,选择收回手站直。
“到底怎么回事……”
沈离呢喃着。
突然,外面响起班让惊慌的声音。
“你们是谁?来做什么!”
沈离唰地转头,快步走出去。
也因为走的太快,她没有注意到,床上本该因为麻药而昏睡的华胥,缓缓睁开了眼,眸中全然清明。
外面,沈离出去便看到院中多了足足二十多个黑衣蒙面的人,个个手持武器,气势汹汹,显然来者不善。
班让看到沈离,从小厨房里跑出来,到沈离身上。
“沈小姐,我刚刚烧着水,他们突然就出现了,还袭击我。”
他手中拿着支利箭,摊开给沈离看。
亏他躲的及时,不然就要被射穿了!
沈离扫了眼,看向那些黑衣人,“你们是被谁派来的?”
黑衣人们没有作声,近半直接举起手中的弓箭,二话不说射向他们。
沈离反应迅速的拽了把班让进屋,两人旋身各躲在门后,下一刻,又突然响起刺耳的铃铛声和笛声,令两人闻之脑中刺痛,头晕目眩,几乎站不住。
“我操,蛇!”
班让疼的坐倒在地时,胡乱看了眼外面,然后就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院中自四面八方突然游动出来各种五颜六色的蛇,有尖头也有圆头,基本上一看就很有毒性。
沈离捂着耳朵,想将门关上,但站不起来。
因为她这具身体病弱到完全不能跟她自身那句相比,也带重伤,这几天只是将将养的能行动自如点,内里还是很严重。此刻听到那些乐声,这具脆弱的身体完全撑不住,她捂着耳朵的手已经摸到了温热液体流出,连开口都难。
她也没法站起来挪动,外面的利箭接连射来,她只能勉强先躲在门后。
班让比沈离更狼狈,七窍都流血,滚在地上喊疼。
就在这时,另一道清冽的哨声响起,内含深厚的灵力,瞬间将外面的乐声镇压下。
有道淡淡的金光随之闪过,却以磅礴之势散开,将外面作法的人齐齐震退。
马上要到门口的蛇群一滞,外面的攻击也停了停,那些人似乎是没有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转念想到什么,他们不可避免的恐慌起来。
沈离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咬破手指掐印点在眉心,令自己好受点有了些力气,然后立马开口:“天谕——”
外面晴空万里的天际瞬息间乌云翻滚,闷雷滚滚。
黑衣人们见此脸色大变,像是明白其中的厉害之处,转身就跑,却晚了一步,数道天雷以万钧之势降下,当场就劈死了几个人!
地上的蛇群本能的四散逃逸!
剩下的黑衣人也拔腿狂奔逃命,但仍有天雷追着他们劈。
不过短短片刻,外面便再无一个活人。
沈离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双手撑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重伤未愈的身子经此一伤,沈离眼前发黑,终归没撑住倒在地上。
最后一眼,她似乎看到床上的华胥踉踉跄跄的起身下来,捂着腹部朝她一步步走而来。
……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离再有意识时,隐约听到外面有激烈的争吵声,像是傅应寒和虺王寨的大巫祝。
她头痛欲裂,也睁不开双眼,没一会儿就又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外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四周静悄悄的。
沈离这次能睁开眼了,浑身跟被车碾过似的钝痛,她难受的动了动发僵的身子,用手按了按太阳穴。
“沈离?!”
惊喜的男声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
沈离放下手看过去,是傅应寒。
他似乎熬了很久,面色遮不住的疲惫,发红的双眼中满是血丝。
快步到床前,傅应寒看出沈离想坐起身,忙扶她,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让她靠着。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傅应寒哑声问
“我……”
沈离一开口嗓子干哑,傅应寒就去倒了杯水回来喂她喝。
好受点了,沈离问:“我好些了。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师父受伤回来了,没多久,又有很多人出现在这里,他们的手法像是九黎十八寨的人。九黎十八寨不敢对我师父动手,那就是冲在场的我和班让……不,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