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韩信莫不成能听见他人心声么?
这个荒诞的念头冒出来的瞬间,王离自己都不免心中自嘲一笑。
世上哪有这般怪异之人?
只是,眼下叫韩信那双洞察人心的眸子盯着,王离觉得自己若是否认,却未免显得小家子气,当下一笑,大方的承认了下来。
“不错,我军奔走冲锋混战之后,你是如何看出来的?这点本将还真是好奇!”
韩信微微一笑:“这个不难,因为先前我曾下令,说进退队形需要保持一致,若有谁乱了阵脚队形,此番斩获,无他一文钱!”
王离听闻这话,目光又是一凝,韩信竟又猜到他心中在想什么,不由得飒然一笑:“我本无名小卒一个,最多能让我这边的人听话,但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手却指向了我家主公!”
“此乃狐假虎威也,军中将士们见此模样,都以为是我家主公特此下令,自然不敢违背。”
“而我先前准备好的阵列,缺一人,少一人,都看得真切。”
王离心中大呼见鬼,这事儿……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小子什么时候干的?
韩信趴在马背上回头,指给王离看:“王将军请看,左右两个边角,若是少了人,尖锐的边角军阵,就会变成钝角。”
王离回头看去,竟果真如同韩信所言的这般。
“那我们此刻的军阵?”
“前后是两个三角形组阵,敌军若是追得凶悍,后军就会率先丢出手雷,然后那两个钝角处的骑兵,立刻就会加快速度,从左右两翼冲到军阵前头。”
“到了那时,我们原本的前军因为后军冲到了前边,我们就变成了后军,届时,我们手中的手雷,就可以丢出去。”
“匈奴人若是能悍不畏死,再继续追击我们,那我们前后军阵只要保持这样的三角形循环,就可以一直不停地朝着匈奴人丢出炸弹,亦或者是抛射箭矢,投掷战矛。”
韩信比划了一下:“匈奴人就会发现,我们的炸弹、箭矢、战矛,会一直持续不停地朝着他们追击的前军倾斜而去。”
说到这里,韩信脸上微微露出些许自豪之色:“如此之法,莫说匈奴人畏惧我军炸弹,就算是不畏惧,我们用箭矢、投掷的战矛持续不停地杀敌,也可以杀得他们胆寒不敢狠追。”
此人……万万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才是!
哪怕现在,屈居人下,为周青臣的门客,可时机一到,也必定会名震九州!
这一点,王离肯定无比。
“那你就不怕,这么做,把匈奴人吓得都不敢追击了?”
王离爽朗一笑,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鸡蛋里挑骨头,但是他心中却已经对韩信充满了敬意。
因此,这只是玩笑之言。
韩信嘴角微微一翘,听出来了王离这话,只是玩笑之意。
但就算是这样,他依旧不客气道:“匈奴往这边汇聚过来的兵马过万,且越来越多,数万之众,追击我们这区区两三千人,就算是吃了亏,也会追在后边,等我们的箭矢耗尽……”
他嘴角微微向下,透露着一股冷意:“就算是地雷,匈奴人估摸着也能判断得出来,我们掌握了一种很可怕的火器,而不是什么神鬼之力。”
“只要是武器,那就会有被耗尽的时候,我们只有几千人,能携带多少?”
他看着后边黑色浪潮一样起伏的匈奴骑兵,不屑一顾地笑了笑:“这会儿,哪怕匈奴人的主帅是条蠢狗,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追击我们,最好能生擒之,拷问出这种强大的火器,究竟是怎么制作的,到时候他们也好制作出来,攻打长城边军呢!”
王离心惊胆战,这个肾虚的男人,如此战略眼光……
完全就像是将敌我双方的心思,都吃透了一样。
“好了,再丢几个延迟雷,这些狗日的,追得好凶。”
周青臣安静地等着韩信装完逼,扭头朝着樊哙吩咐道。
“这次,埋二十个!”
“喏!”樊哙大笑一声,手中陌刀一转,刀身“啪啪”拍打在马屁股,发出清脆的响声。
战马吃痛,嘶鸣一声,驮着樊哙飞快地往前驰骋而去。
二十余骑同样也飞快地加速追了上去,和樊哙一起完成这埋雷的工作。
“轰隆隆——”
匈奴军自诩很小心了,可行进中的大军,还是忽然被这二十个延迟雷炸得手足无措。
更加因为这次军阵密集远超上次追击的时候,损失竟然超过五百骑!
加之有了上一次,爆炸过后,人仰马翻的时候,秦军趁此机会,杀了一个回马枪,叫自己这边损失惨重。
匈奴的兵将一落马,就纷纷条件反射似得掉头就往回跑。
就是军中的长官们大声训斥,吼喝军卒,都没法把军阵稳住。
等到匈奴军这边的混乱止住之后,一抬头,秦军几乎都跑得没影了!
“禀报左骨都,我军先锋大将被秦贼一箭射杀,损伤过三千了,还要再追吗?”
一个匈奴大将满脸都是心痛之色,拍马来到了左骨都身边。
拍马跟随在左骨都呼衍尊上的安归义戚听到这话,心惊如擂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