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总旗冲着上面的小少年,放声道:“你是宋小旗的儿子?箭术不错嘛!咱们男子汉手握武器,为的是什么?当然是保护保家卫国。年幼时保家护亲,年长时卫国安邦,此为大丈夫也!
若是有不长眼的,往你家人和妹妹身边凑,不用客气。自卫射死人,不但无需偿命,本官还要追究那些居心不良之人的罪名!大胆射,别害怕!”
五毛和八毛自然也察觉到那些灾民的不善目光。五毛接过弟弟手中的弓箭,拉开,射出——竹箭擦着一个探头探脑灾民的脸而过,在他面颊上,留下一道血痕。
梁总旗赞赏地看着这兄弟俩,一个十一二岁模样,一个看上去只有八、九岁,却都射得一手好箭。想到家中跟这个小的男孩差不多年岁的儿子,还招猫逗狗成天惹祸呢,瞧瞧人家,已经知道保护妹妹了!你说这宋老四,到底是怎么养的孩子,都如此优秀。
“妹妹,我们回去吧!”宋五毛很不喜那些灾民的目光,好像妹妹是一只香喷喷的烤乳猪似的。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大灾之年,有些没底线的人,为了活下去,连人肉都吃。
这些家伙,不会是想对妹妹有所图谋吧?宋五毛想到这儿,目光变得凌厉,握紧了手中的弓,恨不得把那些该死的家伙,都射个对穿!
宋子苒抓了几粒葡萄干在手心,笨拙地爬上羊咩咩的背,回头不忘朝着梁总旗挥挥手,甜甜地道别:“梁伯伯,我们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梁伯伯再见!”
“再见,慢点儿,抓紧羊的角,别摔着!”梁总旗一脸老父亲的慈祥笑容,可惜被一脸络腮胡子给遮住了。
他长相粗犷,身材壮硕,尤其是一脸络腮胡,显出凶相。就连他自己的孩子,都不敢与他亲近。没想到一个四岁的小奶包,居然一点都不怕他,还说下次还来看他——梁总旗摸摸下巴,心道:回头要问问宋老四,他家闺女缺不缺干爹!
话说,宋老四看清信上写的,这些瓶瓶罐罐,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连闺女都顾不上了,一路快马加鞭,赶往小公子居住的庄子。
“来者何人,停马止步!”守在外面的,是辰王府的侍卫。庄子里除了府医和小公子的俩小厮,就是主动请缨留下照顾小公子的大毛二毛,再没留其他人。就连辰王拨给他的侍卫,也被赶了出来。不过侍卫们不愿远离,便在附近扎了帐篷住下来,自发负责周围的巡逻任务。
宋四喜想说自己送药来了。可转念一想,福丫干娘再厉害,也比不上辰王府的府医吧?府医对这种瘟疫都束手无策,他空口白话地说这药有用,谁信?再给他扔喽,不白瞎了闺女的一片孝心?
他想了想,对侍卫道:“在下是宋……思仁、宋思义的四叔,给他们送些换洗衣物和药品。请侍卫兄弟帮忙通传一下!”
大毛二毛来到小公子身边几个月,跟侍卫们已经混熟了。侍卫们自然知道,他们有个叔叔在军中,还是个小旗呢!
那名侍卫冲他点点头,道:“宋大人请稍等,在下这就去帮你传话!”
没多久,二毛从庄子里匆匆出来。看到四叔,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哽咽地道:“四叔,大哥……大哥他生病了。”
“大毛病了?是普通的病症,还是……”宋四喜心中一惊,心中抱着一丝侥幸,急急地问道。
二毛吸了吸鼻子,道:“跟小公子一样,一会喊热,一会叫冷。府医说,他染上疟疾了。”
“别担心,四叔给你们送药来了!”宋四喜往前走了几步,被宋二毛喊停了。
“四叔,你把东西放下,往后退几步,我过去拿。我身上带着病气,别把你给传上了……四叔,你说的是啥药?福丫妹妹制的吗?我这里还有,用不着。你拿回去吧,你在军中,缺不得药!”二毛往退几步,跟宋四喜拉开距离。
宋四喜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不是那些药,是……治疗瘟疫的!”
“治……”宋二毛左右看看,小声道,“是福丫妹妹制的?她说能治疟疾?她亲口说的?”
“不是她说的,还能是我说的?至于药是不是你妹妹制的,我不晓得。也许……是她干娘制出来的,也说不定。”宋四喜道,“你应该也觉察到了,福丫干娘一家都不是普通人,或许人家有祖传治疗瘟疫的方子呢?”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你先别声张,拿回去偷偷给大毛服下,若是有好转,再呈给小公子!”
“好,我回去就喂大哥服下!四叔,你留一瓶防身吧!”宋二毛想着四叔在军中接触的人多,万一……
宋四喜摇摇手道:“你妹妹说,过两天还来看我呢——哎呦!光想着小公子需要这种药了,把你妹妹给忘了!也不知道她手头上缺不缺药材,少不少吃的。看我这脑子!”
宋二毛从里面掏出那封信,扫了一眼,道:“四叔别急,妹妹缺什么药,这封信上都写了。这事儿交给我,庄子库房里收着成堆的药材,都是庄公子给找来的。若是真有用,小公子肯定不吝惜药材的!”
宋二毛急匆匆地出来,又匆忙忙的进去。按照信上所说,他给大毛喂了两颗药丸。没多久,大毛便觉得身上暖洋洋的,睡了一觉后,身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