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毛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晃了晃手中的猎物,咧嘴笑道:“不光有鸡腿吃,还有兔子呢!”
“哪来的?”宋大毛问道。
“咱们前几日挖的陷阱里发现的!”五毛笑嘻嘻地看着福丫道,“每次跟福丫出来,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对,我也发现了。要是只我们哥几个的话,只能挖些野菜回去。可要是妹妹在,不光能抓到猎物,就连野菜、鸟蛋都比我们自己上山弄的多呢!”六毛那对细长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九毛抢先拉住福丫的另一只手,得意地冲着八毛挑了挑眉,侧眸看向妹妹,问道:“时候不早了,咱回去不?”
宋子苒环顾四周,刚想点头,突然凝眸望向一个方向:“等会儿……”
她甩开八毛的手,牵着果果来到一丛藤状植物旁,低头仔细辨认着,嘴里小声咕哝着:“缠绕草本,叶片掌状心形,黄绿色,有光泽,花呈小伞状……这个应该是穿山龙吧?嗯,没错,是穿山龙!”
蒋秋风接着背:“穿山龙,性温,味甘、苦,舒筋活血,止咳化痰,祛风止痛……”
蒋秋雨眼中全是蚊香圈:“二哥,你背得还挺熟的,难道准备继承娘和奶的衣钵了?”
“我对医药,仅限于纸上谈兵,不如福丫妹妹天赋高。继承衣钵的重担,还是由妹妹来吧。”蒋秋风只是背书快、记得牢而已。他最擅长,且感兴趣的,还是读书。
大毛和五毛他们,见妹妹开始采摘穿山龙,唯恐她伤了手,忙道:“妹妹,你在一旁看着就好,这种粗活,哥哥们代劳了!”
说完,按照福丫的提示,对着附近的一小片穿山龙伸出了“魔爪”。人多力量大,九个哥哥齐上阵,不一会儿,竹筐就满了。
穿山龙的生长,对环境有很高的要求,在大仓山外围,是很难看到的。因而药铺里价格十分昂贵。这些穿山龙,炮制好,够干奶和干娘用一段时间的了!
“走,下山!”宋子苒声音里带着几分愉悦,漂亮的大眼睛中,有星光一闪一闪的,红润润的嘴角,翘起可爱的弧度,就连头上的下卷毛,也比平日里精神。
“走喽!”五毛不顾妹妹的反对,把她背在背上,在山道上一路小跑。
宋二毛弯腰背起装满穿山龙的竹筐,冲着他们的背影喊了一嗓子:“五毛,你慢点儿,要是把福丫给摔了,看奶不大鞋底子抽你!”
“不会的,妹妹这么轻,还没我天天早上练功时带的沙袋重呢!”是的,宋家的几个毛都跟着福丫干爹一起练武。其中宋大毛和五毛天分不错,宋大毛练武的进度,已经超过他四叔了。
“姐姐!等等我!五毛哥,果果还在这呢,等等果果!”蒋果果见福丫离她越来越远,急得在原地直跺脚。
蒋秋远抱起快要急哭的小家伙,朝着五毛离开的方向追去。后面的大部队,拎着今日的收获,雄赳赳气昂昂地下了山。
在地里春耕的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一抹微笑:“老宋家的童子军们下山了!看他们的精神状态,今天的收获应该不错!”
一个妇人撇撇嘴,道:“这么大小伙子,也不知道给家里帮忙,成天往山上跑。不务正业!”
老张头的儿子张大宝,看了她一眼,道:“宋老叔家有牛,十几亩地不要两天就耕完了。哪用得着那么多人?再说了,人家宋家的孩子们,每次上山都不空手,家里的野菜、野味都吃不完。我家孩子要是有那本事,我也天天让他上山!”
张大宝的大儿子,跟大毛差不多年岁,闻言直起腰道:“我要是会武功,也能逮着猎物!”
老张头用锄头柄,给孙子一下子,道:“当初是谁嫌练功苦,哭着喊着不愿意学的?你爷爷舍下一张老脸,请你宋爷爷从中说和,结果你没练两天,就躺炕上耍赖,不愿意去了!十来岁的人,还比不上人五岁的孩子!”
张二蛋揉揉被瞧疼的屁股,心中很是懊悔:要是当初他一咬牙坚持下来了,是不是也跟宋大毛一样,轻轻松松抓回野鸡和兔子?
宋家的孩子们回到家中,大毛、二毛、三毛和四毛,放下竹筐就去了地里替换宋家四兄弟,五毛把妹妹送到蒋家,也去了田里帮忙。
蒋知雪给村里的一位老人开了几副药,象征性的收了些铜板。后山村村民来看诊,蒋家娘俩向来不收诊费,只收药材的成本。因而在后山村,蒋家有很高的声望。
“福丫回来了?让干娘看看你采到的草药。”蒋知雪也就顺嘴一说,没期望一个四岁的孩子,能采到正经的药材。孩子这么小,在附近的山上玩玩,认认一些常见的草药,也就行了!
宋子苒笑眯眯地走到干娘身边,指着竹筐里的草药,道:“干娘,快看看,这是不是穿山龙?”
“穿山龙?”不是吧?穿山龙的多年生的缠绕草本,这附近的山上,她不知走了多少遍儿,要是有穿山龙早就发现了,还等到今天?
蒋知雪牵着福丫的小手,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道:“还真是穿山龙,满满一竹筐的穿山龙,你是在哪找到的?”
宋子苒指了指后山,说了个大致的地点。蒋知雪更诧异了,那地方她去过的啊,这么一大片穿山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