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几个毛纷纷表示,要多打猎,多采山货,多挖药材,换来的银钱,一个子儿不留,全给妹妹!
宋子苒看看眼前的哥哥们,最大的才十二岁,最小的也就七八岁模样,让她怎么好意思压榨童工呢?她奶声奶气地道:“哥哥们还是多花些时间在功课和武功上,学到真本事,才能赚更多的钱!”
宋三毛当即表示:“妹妹教训的是,三哥一定用功苦读,早日像五叔一样,考个廪生回来,领的廪饩银,都给妹妹!”
宋四毛道:“我努力学好武功,去镖局当镖师,赚的银子给妹妹买点心吃,买花戴!”
宋五毛道:“四哥,当镖师有什么出息?我要当大将军,立下战功,赢得封赏,全都给妹妹……”
宋九毛这个显眼包,抢着回答:“我练好武功,做妹妹的侍卫,贴身保护她。妹妹上哪儿我都跟着,妹妹买东西我拎着,妹妹遇到坏人我打跑,妹妹看不惯谁我揍他,妹妹……”
他还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几个爆栗子,都是他的哥哥六七八毛的杰作。六毛道:“长幼有序懂不懂,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他亲哥七毛,幸灾乐祸:“该!”
八毛哼了哼,道:“福丫是我亲妹妹,难道我不会贴身保护她,还轮得到你?”
九毛委委屈屈凑到福丫跟前,把脑袋伸过去:“妹妹,他们打我,好疼呀。你快帮我看看,有没有满头包。”
幼不幼稚?福丫心里猛翻白眼,却依然伸出小手,摸摸他的脑袋。不过,也只一下下而已,很快就被八毛给拦截了。八毛道:“妹妹别摸,他不知道多久没洗头了,别把你的手给污染了。”
九毛跳起来,道:“八哥你太过分了,破坏我在妹妹心中爱干净的形象。我的头是昨天刚洗的,一点儿味都没有。你就是嫉妒妹妹跟我更近亲,哼!”
“行了,被你们吵吵的脑仁疼,都给我滚回你们自己的屋去!”吴婆子不耐烦地道。她就想吃个清净的晚饭,咋就那么难呢?
几个毛:他们不想回屋,他们也想陪妹妹吃晚饭。可是,他们不敢说,怕奶用大耳瓜子扇他们。毛毛们委屈,毛毛们不说……
福丫终于能把她给娘和伯娘们买的银耳珰拿出来了。张春梅惊喜地道:“哎呦呦,我也有啊!”
“你也知道你不该有?也不想想,你平日里给过福丫啥?这首饰你收得羞不羞愧?”吴婆子看不得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撇撇嘴。
张春梅生怕耳珰被抢回去,赶紧收起来道:“福丫,以后想要啥,只要三伯娘有,你尽管开口。我手虽然没有你那两个伯娘巧,但我有一把力气,叫我干啥,值一句话的事儿!”
“啧!还要福丫开口?你看看你两个嫂子,给福丫做衣服做鞋子,福丫可曾开口要过?这真心的疼爱,不是嘴上说的,而是看心里有没有!”吴婆子哼了哼,挥手把人撵出去,“都出去吧!别在这碍眼!”
宋大富、宋二贵、宋三寿:……
咋大家都有礼物,他们没有?期待了这么老半天,期待个寂寞?
吴婆子见状,好气又好笑:“你们这些当伯伯的,几十岁了,还等着一个四岁的奶娃娃给你们买东西?要脸不?赶紧走!看着就烦!福丫给你们买的麂皮靴子,都放牛车上呢,自己去拿!”
兄弟仨高高兴兴地去院子里试靴子。还别说,福丫把他们的鞋码记得挺准,穿着合脚极了!福丫太可人疼了,咋就不是他们生出来的呢?老四不在,以后他们做伯伯的,一定连同老四的份儿一起,加倍疼爱这个贴心的小侄女。
上车饺子下车面,媳妇们给她们祖孙俩,做了香喷喷的鸡蛋打卤面,用的白面粉,没掺一点粗粮。比福丫脸还大的碗,她自己就干掉半碗。吴婆子担心她撑着,要她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刻钟,才允许她上炕睡觉。而此时,蒋果果小盆友,早已睡得四仰八叉了!
等小孙女睡着了,吴婆子也在孙女身边躺下。看看还坐在炕沿上的老头子,还在吧嗒着早已没有火的烟袋。她从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看出了他的郁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福丫给你买了新烟袋锅子,锅子和烟袋嘴儿都是银制的,可贵了!你宝贝孙女还能把你这个爷爷忘了?她知道你的烟袋裂了,不舍得扔,上街第一个就想到给你买礼物!行了,现在能睡着了吧?”
宋老汉赶紧磕磕烟灰,把向来宝贝的烟袋锅扔在一边,却嘴硬地道:“我是晚上吃撑了,消消食再睡。不是等礼物呢,你别多想!”
“你呀!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吴婆子翻了个身,塞给他一块碎银子,道,“以后需要啥,自己去买!咱都一把年纪了,别亏了自己!”
宋老汉不要,道:“我又不缺啥,你快收回去。成亲的时候就说好的,咱家的银子都你收着!”
吴婆子硬塞给他,道:“给你你就拿着!身为一家之主,身上怎么能没几个银子?”
宋老汉呵呵笑道:“咱家的一家之主,不是你吗?”
“你个老头子,又打趣我!”吴婆子拍了他一下,见蒋果果翻了个身,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等小家伙又睡安稳了,才道,“我是管着咱家里柴米油盐的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