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往楼下冲时脚下一不留神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等到停下时已经头破血流,神智不清。
孟康正在一楼大厅里招待一众宾客,就这样的情景下楼上叽里咕噜滚下来一个流浪汉,他的脸色难看得吓人,眼刀扎得李秀秀在一旁坐立不安。
孟康压着怒火安抚宾客,然后立马打了120,将这闲汉送去了医院。
他将李秀秀拉到一旁怒斥道:“你搞什么鬼?怎么您搬个家具这么小的事情都做不好?”
李秀秀也很委屈:“那人已经搬的差不多了,我看后院堆着呢。怎么好好的从楼上摔了下来?”
孟康也懒得再去跟李秀秀废话,只跟她说:“剩下的扫尾工作明天再继续吧。”说完又气不过狠狠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做人这么久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李秀秀有口难言想解释又无从说起,最后也只得闷着头退下去了。
孟康心里其实也觉得古怪,今天这一天的事情诡异中透着一种不同寻常。
“今天是头七。”
李秀秀在旁边说:“刚刚我收拾供台,牌位都被老鼠拱掉在地上了。头七这天如果牌位会掉在地上就是阴魂不散。”
孟康冷笑一声:“怎么?你想跟我说有鬼?你是不是装人装太久忘记自己是什么了?”
李秀秀不说话了,低着头也不去看孟康。
孟康也察觉自己有些失言:“我的意思,你不要总是跟这些凡人共情。”
说多了孟康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一堆文件等着我处理。你不要多想赶紧把屋子里收拾干净了。我回来的时候不想看到任何关于戚容的东西。”
他觉得累得慌,原本听到戚容死亡讯息时的惊喜早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终止的疲惫,做人这么难?那些人相互之间打量的神色他一眼就可以看穿但是却没有办法,恶人没有好人那么容易对付。现在想想他当初能如此轻易地拿捏戚容也不过是因为戚容爱他而已。
只可惜,爱无用。
孟康冷着脸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着工作,秘书刚刚还劝他回去休息两天再来,但是他可以休息戚家的那群吸血鬼可不允许他休息。
戚容走了,现在这偌大的公司落到了一个外姓人手里,平日里躺着吃红利的戚家亲戚可都急了。
公司姓什么?对于他们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正常来拿到分红,这才是重中之重。
不知不觉已经工作很晚了,公司的人差不多都走得七七八八了。保安甚至也开始夜阅了。
孟康将办公室的门反锁好,又重新坐到桌前,松了松衬衫的扣子一边翻阅着文件,在无人看到的办公室,这位白日里的精英男脖子越伸越长、越伸越长,像蛇一样盘旋在躯体上。
作为妖怪,它维持人类的形象其实是有些憋屈的,做人规矩多,远不如妖怪形态来得舒适。
忽然它直立起脖子,过长又怪异的蛇颈直接贴到了天花板上,孟康秀气斯文的脸贴在天花板上打量着办公室的门。
刚刚门的把手轻微转动了一下,好像有人在外面小心地扭着试图打开。
“谁在外面?”孟康嗡声嗡气地问。
外面无人回应。
孟康略等了片刻还是觉得不放心,脖子像蛇一样直接贴着天花板游到了。如果此刻有人能看到屋内的情况一定会吓得昏厥过去。因为孟康的脖子一路无限延长爬到了办公室门把手那里。
一双眼睛也变成了妖治的黄瞳,它透过锁眼看到外面有一片漆黑。
确实,现在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外面应该已经没有人了,刚刚保安也上来把外面办公区的灯关了。但是也应该留了走廊的灯没道理这么黑!
好歹也是修炼过的妖怪,孟康才不怕这些有的没的。
他对着锁眼一张嘴,一只小小的飞虫从他嘴里飞出来爬进了锁眼飞了出去,进入了黑暗中猛然变大。
青面獠牙的巨大怪兽站在走廊上等待着猎物踏进它的狩猎范围。
轻巧的高跟鞋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孟康的五感此刻与这虫相通,虫听到了他也听到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觉得有些熟悉,很像戚容的脚步声。
他听过太多次她的脚步声了,从大学选定她作为自己在人间的踏脚石开始,到费劲心思谋划到戚家的财产结束,戚容是他最熟悉的凡人。
一道浅粉色的身影从角落里一晃而过,孟康更加确定了,就是戚容!真是做鬼回来复仇了?
枉死的恶鬼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孟康自认若真是戚容的冤鬼化身他根本抵挡不住。
“容容,是你吗?容容?”孟康深情地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表白。
“容容,我真的好想你,在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度日如年,你还不如带我一起走算了!”
孟康从办公室出来,站在那巨型怪虫的后面抹眼泪。
很显然那位不愿现身的娇客并不吃他这一套,空荡荡的走廊无人回应。
但是孟康并不在意,他继续说着:“容容,你是回来看我的吗?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你为什么骗我?”一道嘶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