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毒吗?比起你和解珍珠,我毒吗?你们只是落到这种地步而已,可是我的姐姐,却没有了生命。你现在享受的阳光,美食,开心和快乐,她都再无感觉,甚至她连感受痛苦的权利都没有,因为她消失了,她彻底的从世界上消失了!
你还觉得自己惨吗?
你不觉得,这是你应得的吗?如果这世界上有更惨的结果,我期待那个更惨的结果降临在你的头上。”
孟敬宇目赤欲裂,却哑口无言。
“你,你也好不到哪去,你是通缉犯!你杀了人!”
“是啊,我也好不到哪去。”
童羽并不打算给孟敬宇述说有关自己的事儿。
她从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我们刚才说的话,都已经录在这儿了,你如果想去告我,立刻就去。”
“中正集团的事儿我已经安排好了,属于我的那一部分,委托我外公的人,也就是管氏集团的得力人手接手了。”
“孟敬宇,我们都是有罪的,我们都是见不得光的黑暗里的老鼠,我们一起完蛋吧。”
童羽扔下录音笔,就打算离开。
孟敬宇忽然沙哑着嗓音问,“为什么?你已经赢了,为什么还要这个录音笔?你怎么了?你如果不说,永远没人知道,你就是童欣,你已经彻底的赢了!”
“赢的是她,从来不是我。”
童羽不想再多说什么,拉开门走了出去。
孟敬宇面色苍白,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久久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直到解珍珠拨打了他的电话,“喂,宇哥哥——”
孟敬宇木然地听着。
解珍珠应该是喝醉了,她说,“你记得以前吗?那时候童欣那个傻瓜,总是在画室里一呆一整天,于是我们两个相约去郊游。
有一次,我们在山上,看到一棵红色的枫树,你告诉我那是姻缘树……”
“珍珠——”孟敬宇打断了她,“你怎么样了?听说你病得很严重。”
“还,死不了——HIV而已——我还可以活很多年呢,不过,他们都当我是鬼一样,不敢和我接触,我已经一周,没吃饭了——连买酒的钱都没有了——”
“宇哥哥,给我点钱吧——”
孟敬宇点点头,“这个结果确实很好,还可以再惨一点。”
孟敬宇挂电话之前,听到解珍珠在咒骂他,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再惨,她还活着,再惨,他也活着。
而童欣已经失去了生命了。
那个,唯一让他一生中,威风凛凛的,像人一般活过的女人,早就失去了生命了。
童羽没再去看时蔚了。
她害怕蒋星辰在医院里堵住她。
她去看了外公,但是不敢见他,外公说让她等半年,她可以接手管氏集团的一切,然而等不了,身体患了重病,就算是蒋星辰也不可以让她等半年,蒋星辰一定会去警局把她是M国的通缉犯这件事暴出来。
外公知道她不是童欣,是童羽。
可是外公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童羽是这么一个不堪的,这么差的一个人。
她不敢让外公知道,也不敢接触到外公任何一点失落的眼神。
她躲在门外很久,看到外公从房子里走出来,找了个视线好的地方,瞭望远处,外公是在等着她回来吗?
他在想她吗?
童羽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
“外公,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