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报效朝廷?”
厉九端居高位,不大的眼睛里还存着精明的算计和戒备。
厉凌渊欠身
“儿臣惶恐。父皇满腹经纶财富五车,儿臣只学之皮毛略见大雅,今二十又三,虽不可说之是大学之士,但也知经熟典。
此次秋闱主监,儿臣自觉做的,所以特来请命,让天下书生以父皇之行为榜样,成万朝盛世。”
这一番话说得漂亮又恭维,恭维又挑不出来谄媚,确实是极好的,就连一向不喜欢厉凌渊的厉九都缓和了脸色,隐隐有态度松动的意思。
厉容贤在台下捏紧了手,脸色涨得比猪肝还难看。
“父皇……”
厉九摆了摆手:“今日朝堂耽搁许久,朕也累了,就到这吧。过后事宜,咱们之后再说。”
太监捏着尖细的嗓音喊道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厉容贤脸上不甘,但也只能甩了甩袖子,甩开衣摆跪下:“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哥留步。”
退朝结束,侍从推着厉凌渊就准备返回宫外太子府,却在临出宫门的时候被人从后面叫住。
厉容贤带着人不疾不徐地走着,态度压根没把厉凌渊放在眼里。
厉凌渊眼眸暗了暗,捏在轮椅上的手渐渐收紧,尔后他松开,笑道:“不止四弟这么着急追着本宫跑有什么用意?”
“追?”厉容贤摇了摇头,惋惜地看着厉凌渊轮椅上的双腿,
“如果大哥双腿康健,确实要用上'追'字。只是现如今,要追的人不是我,而大哥也追不了不是吗?”
他最后一句问向左右,他的身边人跟他全是一个性子,怎么会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放肆!”游羡羡呵斥,“四皇子!这是皇宫,太子殿下是东宫之主,也是您的大哥,你怎敢如此出言侮辱?”
厉容贤无奈摊手,清澈的眼睛里像是写满了无辜:“游女官,天地可鉴,我侮辱大哥什么了?”
游羡羡气得咬牙:“你!”
厉凌渊出言道
“四弟大可不必在此发泄情绪,毕竟武将军府时,四弟的威风大哥还历历在目,如今再看四弟,是怎么都威风不起来了。”
武将军府是厉容贤的一块心病,一直以来沉甸甸地压在他心里,皇子府谁都知道谁都不敢提。
厉凌渊竟然敢!他竟然在这人来人往的宫门口戳他的痛脚。
好,好得很。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厉容贤勉强挤出来笑:“大哥说笑,容贤还有事,就不打扰大哥回去跟嫂子执手相叙了。”
他拱手告辞,厉凌渊在后面掸了掸灰尘,无不嘲讽地说
“四弟大可不必如此勉强自己跟我演兄友弟恭的码戏。下次见面,还要麻烦四弟摆正自己的身份,这声“太子殿下”还是要喊的,你说是不是?”
厉容贤闭眼无声骂道:“贱人。”
“太子殿下说的是,容贤那便告辞了。”
厉凌渊停在原处,看着厉容贤带着自己的一干党羽从宫门出去。
一个绿袍子的年轻官员这时脱离了同事,疾步向厉凌渊走来。
“太子殿下,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您,我是泽洲通判袁问卿。”
厉凌渊点头示意:“久仰。”
袁问卿拱手:“不敢当。只是不知殿下是否听闻了京城烈女一案。”
厉凌渊:“略有耳闻。”
袁问卿见左右无人,擦了一把额汗,低头小声说:“殿下,是这样的……”
待送走了袁通判,宫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
游羡羡问着:“殿下,咱们走吗?”
食指敲在轮椅扶手上,厉凌渊望着殿门方向:“不,再等等。我要等的人还没出来。”
“混账!”
大殿内突然传来厉九的一声怒喝,紧接着传来奏折被砸在墙上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
温庭华的声音颤抖着说:“陛下,臣惶恐啊!这些都是无稽之谈,臣万万不敢如此行事啊!”
“来人!来人!给朕带丞相出去!你最近也不要给我上朝了!朕不想见到你。”
紧缩的殿门吱呀一声打开,温庭华被两个侍卫架着扔了出来,他还想爬进去解释,门却在他眼前迅速被关上了。
太监的声音在门后面响起,刺耳又难听。
“相爷,咱走吧。莫再触怒龙颜了。”
“我……”温庭华跪了一会儿,眼睛转冒花了也没想明白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是谁,是谁把消息放出去的?
不对,陛下是在自己给秦时候求情之后才大发雷霆的,是他!是他毁了自己。
“这该死的贱人。”温庭华把怒火全发在秦雪梅身上,“都是这贱人挑唆,我才对孟岚衣漠不关心,这才给了他们渗我的把柄,是谁放出去的消息。”
他眉目阴沉,很快就想到了那个非常不得他待见的女儿:“是温灵若?果然是贱人,该死的贱人。当初就该掐死他,如今还敢蹦到老子头上害老子……”
“丞相这是在骂谁呢?气得脸都青了。”
旁边突兀传来一道声音,温庭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