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一场昏聩荒唐的梦,哪怕是醉酒仍然不能忘却。
温灵若仍然是带着一身的湿汗起身的。
芸儿在窗边卷着帘子说:“娘娘,夫人早上起来说先回去了。”
温灵若皱眉:“回去?回哪里?”
“自然是相府,”芸儿一脸厌恶,
“还不是丞相不要脸,大早上的带着家丁来府上说要给夫人赔礼道歉,夫人最是个心软的,先是不同意,结果吃完早膳看他还在门口待着,就答应跟他回去了。”
温灵若连忙翻身下床
“出了这么大事为什么不叫醒我?殿下呢?殿下就这样让他带着阿娘吗?”
芸儿也不乐意
“是夫人不让我们叫的。殿下早早就上朝去了,这府里谁也不敢不听夫人的话。
要我说这是丞相闲出病来了,先前那么不待见夫人,现如今看夫人身上又有利可谋就眼巴巴贴上来了,要不说他命好呢?
这回又赶上惹了皇上不高兴停职在家反省,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咱们夫人又心软,最吃死缠烂打这套。”
温灵若穿鞋的动作一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阿娘……”
“不过娘娘,夫人给你留了一封信,她说你看完就会明白的。”
“信呢?”
“在这!”
信纸被展开,温灵若看着信笑了一声:“行了芸儿,咱们不用担心,阿姨心里有数着呢。”
芸儿不以为意:“夫人心里有数怎么还非往火坑里跳,我看着都明白,那丞相府就是个魔窟。”
温灵若一拍芸儿肩膀:“好啦,你还担心起阿娘来了。咱们还有咱们艰巨的任务呢!”
芸儿颇为夸张地捂住嘴:“天啊,娘娘你竟然还记得自己还有重要任务呢?”
温灵若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上刺痛的地方,疑惑道:“我怎么就会不记得了?”
芸儿捂着嘴咯咯笑:“你昨天跟殿下——”
她拿手比了一个贴在一起的动作,就是不肯再说下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忆涌入脑海,温灵若顿时羞红了脸,她摸着脖子突然回过神来——这这这不会是!
“芸儿!镜子!”
芸儿屁颠屁颠地去抱来了镜子,温灵若照过之后立马一头扎进被子里不肯再出来了。
“哎呀娘娘!你别害羞啊!太阳都晒屁股了!”
温灵若把她手挥开:“不要!殿下呢?走了吗?”
芸儿头疼
“哎呦我的娘娘,我都说了三遍了,最近秋闱在即,殿下忙着跟四皇子打擂台,早早就上朝去了,现在不在府中,不过您要是再不起来可能保不准殿下就要回来了!”
“嗷!”温灵若立马弹射起床,顶着一张猴子屁股着急忙慌道,
“衣服衣服!快穿衣服!咱们出去!”
一直捂着脸钻进了马车里,温灵若感觉脸上的热度还没降下来。
路过的杂役仆从似乎都含有深意地看着她,灼热的视线根本躲都没法躲。
温灵若拍着脸颊,努力平复呼吸,问芸儿:“你看我脸,还红吗?”
芸儿憋着笑:“不红了!”
温灵若不信,狐疑道:“你不准骗我!”
芸儿连忙并指起誓,只是话没说两句,彻底编不下去了身子一软在车上笑的停不下来。
温灵若鼓着嘴,决定今天都不要理她了。
马车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上次的小药庐。
门口依然是那个山羊胡须在洒扫,只是这会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温灵若,芸儿两人,没有了上次的疏远和敌意。
温灵若对他颔首示意,山羊胡须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药师归家,还请上座。”
芸儿上前为温灵若掀开了帘子。
山羊胡须突然道:“听闻前些日子集市上有一个带侍女的小姐妙手回春救了一个偏风的妇人?”
温灵若停住步子,她好奇回头疑惑道:“啊?是吗?怎的京城还有这事发生。”
山羊胡须仔细观察着她面上的反应,末了一笑说:“你手脚麻利,上次的眼睛很快就处理了。”
温灵若笑:“家里人厉害罢了。”
这话确实不是假的。
温灵若从药庐回来之后,就把所有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厉凌渊,包括那个被山羊胡须提醒的“眼睛”。
她说着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不过话却是结结实实的传进山羊胡须耳朵里。
“倒是我有一事觉得非常奇怪,还请药圣能为我解答一下,为什么这“眼睛”身上写了你药王谷的名字呢?”
山羊胡须捏着胡子尖掀帘子进来,面上笑中带了赞许。
“看来你家里人着实厉害,连老夫的底细都被你挖干净了。”
温灵若拂了拂板凳上的灰尘坐下来,笑道:“韩先生也不遑多让。为了找你可是得废不少功夫。”
韩圣闲抄手懒散道:“干我们这行的,没办法。”
“所要商谈的事宜可能费时颇久,韩先生不沏茶招待一番吗?”
韩圣闲眼睛里冒出精光:“不是不泡,是怕泡了有人不敢喝啊。”
“待客之道罢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