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千金小姐还有那些贵妇们,也不知道是哪个没忍住,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这一声笑顿时引发了妙不可言的连锁反应。
刹那间,此起彼伏的笑声交织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原先听人说太子妃娘娘行为粗鄙,如今看来竟也是个妙人!”
“这一丘之貉四个字用得属实精妙!温二小姐两个人的脸都要青了!”
当然也有觉得温灵若用词太过刻薄,看着没有一点雍容大气的风范。
“要我说,温灵若既是温灵婉的长姐,无论怎样都应该关爱幼妹。
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讽刺挖苦自己的亲妹妹,可见是个容不得人的!”
有个贵女满脸不屑地撇嘴说道。
这句话引来了不少千金小姐的赞同,纷纷七嘴八舌的说道。
“太子妃娘娘,血脉之情浓于水,您对温灵婉也太过于苛责了!
灵婉年纪还小不懂事,难道您也不懂事吗?”
看到这些千金小姐们讨伐自家小姐,芸儿气得圆溜溜的腮帮子鼓得老高。
但温灵若却并不惊讶这些闺阁千金们站在温灵婉,一心帮着温灵婉说话。
相比起她,他的这个妹妹可是在京中有个好名声,还得了一个才华横溢,貌美倾城的名头。
这几年间,明里暗里更是笼络了不少京都名门闺秀,私底下恐怕更是没少在这些闺秀面前暗示自己是个草包。
“走吧!”
温灵若喊着自己的丫鬟芸儿,沿着弯弯曲曲的花径前行。
芸儿满心不甘地看着那些闺阁小姐们,最终只能跺了跺脚。
“小姐!你刚才为什么不让奴婢骂回去,那些人太过分了!”
温灵若眉眼平淡的笑了一下,语气不紧不慢:“他们要的正是我回怼,我若真是让你骂回去了,那就真的要落上一个不懂事的罪名了。
倒不如直接不理她们,她们自然会讪讪散场。”
听自家小姐这么说,芸儿还是很不甘心地瘪了瘪嘴。
兰贵妃所举行的宴会,就安排在御花园里。
曲径通幽处,山穷水复疑无路,脚步一转,温灵若才发现别有洞天。
只见前方偌大的一个场地,铺满了雪白的汉白玉,两侧是曲曲绕绕的流水,疏柳相伴,金桂交织。
一张张紫檀木桌案,摆放在海棠萦绕间。
桌案上已经被宫中的宫女,端上了一些应季的瓜果,和几道佳肴。
碧色流光的和田玉酒壶,依稀飘出淡泊而又醉人的酒香。
倒也不奢靡,却也不至于简陋而让人挑出错来。
“太子妃娘娘,您的座位在那儿,请跟奴婢来!”一个宫女走到了温灵若的身边,弯腰行礼道。
温灵若嗯了一声,跟在她身后前行。
其他的贵妇们以及闺阁贵女们,也都在宫人们的引导下来到了她们自己的座位上。
因着先前的那一点小插曲,不少人都在暗中的打量着温灵若。
温灵若跟没有觉察到这些目光一般,纤细的手指探出,神态自若地逗弄着身旁的浅色海棠花瓣。
“这海棠的颜色白素,到时候太子妃娘娘您今天穿的衣裳朝相辉映!”
忽然一道温柔的女音,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响起。
温灵若惊讶回眸,只见一个大约双十年华的女子,正冲她微微而笑。
通身气度雅致温和,是真正的名门闺秀的模样。
“你是……”
温灵若不由得迟疑。
“臣妾刑部侍郎幼女,翰林院编纂王舒朗的正妻荣月!”
女子冲他微微弓腰行礼,仪态大方。
温灵若仔细回忆了一下,才略略地勾连起了脑海里的一些印象。
她以前完全是不知道荣月,但是他知道荣月的丈夫王舒朗。
这个王舒朗乃是上一届科考的榜眼,为人又生得其貌不扬。
所以朝堂上便有人笑他,说他名次不如状元郎,长相又不如探花郎,彻彻底底的中不溜。
当今圣上也只随随便便地封他了个翰林院编撰的位置,可见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
故而这位翰林的编纂几乎都没有什么存在感,但却没有人知道这位编纂谋算细腻,城府深远,乃是厉容贤身边的第一谋士。
前世厉容贤之所以能最后成为大赢家,登上皇帝的宝座,除了自己的帮助,还有王舒朗竭尽全力的扶持。
要不然就以厉容贤那点子才智和容人的气量,怎么可能在当上皇帝之后,不引发大臣们的哗然呢。
温灵若心中不由得一动,虽然他不知道这个荣岳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作般的温和,但是并不妨碍她跟这个荣月绝交。
于是她点了点头道:“你头上所带的珠宝首饰倒也精巧得很,就是不知道是在哪里买的?
我看着倒也喜欢!”
“太子妃娘娘若是喜欢,臣妾有空给娘娘送上一套!”
荣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流苏簪,抿唇微羞道。
“送来送去得多麻烦,倒不如我们相约一起去那铺子里挑看!”
温灵若不动声色地微笑着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