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如果放在平常用来熏制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香料!
很多平民百姓也会拿它来熏制衣物,或者直接制成荷包悬挂在腰间。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如果这种香料和另外一种香料混合在一起制成香燃烧的话,那么就会有非常强烈的催情效果。
而且是烈性的催情效果,如果不泻发出来,就会对人的机体造成极大的危害。
但温灵若却并没有因此而多想,毕竟这种香实在是太常见了,只是因为嫁进太子府之后,已经有许久未曾闻过这种香,如今猛然闻见居然有一点点恍惚。
显然是她大惊小怪了,只怪这段日子心绪不宁,到底是自己失了太多的分寸。
温灵若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月光下她这一抹苦笑,又在朦胧中被衬托出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凄凉感。
而也正是在这一刻,厉凌渊恰好转过头来看她,于是本来觉得温灵若或许有可能是不好意思看自己的这个念头,刹那间被冰封冷冻,而后碎裂成了虚无。
呵!
看吧!
他果然还是像前世那般自作多情了,自以为是地觉得温灵若这一世或许真的对自己有了真心。
自以为是地想要去相信温灵若!
可是从头到脚,这根本就是一场骗局,温灵若从来都是在哄自己,只为了像前世那样将厉容贤推向九五至尊之位。
当真是好耐心,好演技!
甚至不惜亲手做菜来讨好自己,甚至弄伤了自己的手背。
心中的怒气渐渐沉郁积聚,厉凌渊搁置在心头的手,缓缓的攥紧,他拼命的咬着牙让自己不要显现出怒容,但呼吸却一声比一声急促。
“你这是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温灵若,终于记起自己先前想要厉凌渊为何忽然不愉的事情。
但很可惜的是,晚了一步,时机就是那么巧妙,恰恰好就是晚了那么一步。
他们之间就好像是天上的云,本该水乳交融,但却总是有那么一股邪风,偏偏要让他们次次擦肩而过。
厉凌渊冷冷的看着温灵若,没有任何想要去解释的意思,他也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去解释。
转过头,他苍白如玉的手指挑开细腻而冰凉的车帘,看向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今年的花灯节,明明街上灯如昼,宝马香车雕满路,一夜鱼龙舞。
可为什么叫人觉得这么冷呢,好像这漫天的花灯所散发出来的光都是冬日里细碎的雪。
厉凌渊收回了手,车帘无声地轻荡。
坐在马车车辕上的卫二跳下马车,弓着腰毕恭毕敬的说道:“殿下,宣华街道了。”
宣华街!
每年这里都会举行绚烂的花灯展。
成千上万盏花灯,各式各样,争奇斗艳,五彩缤纷。
温灵若扶着芸儿的手下了马车,被这明亮的光所刺得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抬望眼,密集的人群摩肩擦踵,蛾儿雪柳黄金缕,尽是一场人世间的繁华。
“哇,小姐,你看那边好热闹呀!”芸儿兴奋地指着人山人海的拥挤之处。
原先在丞相府里头,没人待见他们主仆,她们的小院里头也总是冷冷清清的。
除了经常去看看自己的母亲之外,温灵若也懒得去逛其他地方,免得碰到秦雪梅或者他的那个好妹妹温灵婉。
倒也不是怕她们母女,只是单纯恶心罢了,谁乐意踩上一堆狗屎,然后让自己臭一天?
这也就造成了芸儿在丞相府里头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说得上话的人,嫁进太子府之后更是没有其他相处的比较好的同伴。
芸儿用满是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家小姐,两只眼睛亮得就像是这街上的花灯。
温灵若不由自主的便心软了,看向旁边的厉凌渊道:“殿下,可要去那边看看?”
别看厉凌渊冷淡得仿佛是寒冬腊月里的一轮寒月,但其实背地里早就将主仆的那番话听进了耳中。
他没什么表情地开口说道:“想去就去!”
反正他早就没有了什么,看花灯的心思,去哪里不是去。
温灵若敏锐地觉察到厉凌渊的这语调,似乎有点不太对,但她还没来得及去探究,芸儿已经拉住了她的胳膊。
于是温灵若再一次打消了询问的念头。
两边的暗卫觉察到这一幕后,不着痕迹地互相递了个眼色。
“殿下,这是怎么了?明明出门之时,周身气息还算温和,怎么这会儿凛冽得就像是寒冬腊月下的雪?”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像你卫五,整日八卦得像个多嘴鸭!”
卫二冷冷的睨了卫五一眼,然后就全神贯注地跟在了厉凌渊的身后。
等走到了近处之后,温灵若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在此处设了一个高台,支撑着高台的四根柱子上相互缠绕了一根根的绳索。
绳索交织成网,高高地悬空在众人的头顶,网上却垂下了一盏盏各式各样,新奇有趣的花灯。
有的看起来像是一只小兔子。
有的却是张牙舞爪的螃蟹。
还有的一层连着一层,看起来就像是高塔,微风轻轻一吹,塔下垂着的铃铛便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