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终于醒了。”BR眼看厉九的手指颤抖一下,有将要清醒的征兆,殿里立马齐刷刷地跪了一片,兰贵妃捂着面跌在龙榻前,一只手捉住厉九的手呜呜咽咽BR“陛下,你若再不醒来,兰儿就要随你去了陛下。”BR厉九清醒得很快,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能支撑着坐起来了,他反抓着兰贵妃的手,大病初愈都抵不住话语里的情意绵绵BR“兰儿,不许这么说。我怎么舍得让你跟我走呢。”BR兰贵妃泣不成声,只是摇头。厉九继而面向大殿说道BR“都起来吧。”BR温灵婉腰杆挺直了站起来,就差把得意忘形写在脸上了。BR芸儿小声啐道:“呸,真不要脸。”BR温灵若不动声色地看了芸儿一眼,告诉她噤声。从始至终,她都继续保持着得体的微笑。BR厉九安慰好兰贵妃后,总算是想起来问自己的救命恩人了。BR兰贵妃擦着眼睛,像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说BR“陛下还说呢,上回是这会也是,要不是温家小姐见多识广,恰好懂得岐黄之道,你要成妾怎么活啊。”BR兰贵妃一哭厉九立马又心疼坏了:“都是我的不是,是我不好。”BR兰贵妃娇嗔地捶了厉九心口一下BR“要我说陛下应该好好奖赏温家小姐才是,算起来人家可是两次救陛下于险境,可谓是功不可没。”BR温灵婉抬了抬脸,短短几天,厉九还没忘了她,想到在山庄也是她救自己,顿时好感倍增BR“奖!必须奖!温相教一个好女儿,朕不仅要奖他的女儿,我还要奖他!来人,拟旨。”BR出了宫门,温灵若扶着芸儿的手走着走着就停住了步子。BR温灵婉因为救驾有功,被破格留下跟厉九和贵妃一同用膳。BR这在本朝所有官宦夫人家眷里面都是独一份的。BR这天大的殊荣,只怕这会儿也长脚跑遍了市井的角角落落。BR温灵若已经能想象到温灵婉趾高气昂的花冠公鸡模样。BR温灵婉受封不要紧,但相府受封会让阿娘的处境越发艰难。BR如今圣旨已下,救阿娘的计划刻不容缓。BR温灵若最后回头看一眼宫墙——温灵婉,你再嘚瑟几天吧,相府的荣光也是时候到头了。BR她回首,面无表情地跟芸儿说:“走吧。”BR太子府书房里。BR厉凌渊手上黑色棋子不动,细细听着属下的汇报。BR“太子妃没事就好,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就不要来汇报了。”BR手下抱拳说:“是。”BR“不过殿下,有一件事颇为奇怪。”BR厉凌渊在棋盘里稳稳落下棋子:“说。”BR“太子妃在太医院拣的药属下令人配了一份,医官说……说这是服用了会让人双腿不利于行走的药,长期服用会让双腿瘀血积多,有瘫痪的风险……”BR“……”BR此话说完,室内良久的沉默。BR半晌,突兀响起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知道了,下去吧。”BR属下抱拳离开。BR“告诉他们,以后这种事情,不必自作主张。”BR属下愣住,但还是转身道:“是!”BR“……”BR棋子咔哒咔哒落在白玉的棋盘上,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声音。BR良久,对面传来一声轻笑:“殿下,你输了。”BR厉凌渊低头看局:“技不如人,凌渊甘拜下风。”BR“技不如人?我看未必。”BR厉凌渊低头:“先生技艺高超,运筹帷幄,能取胜于千里,凌渊才疏智浅,不值一提。”BR“小子,明日同时,再来与老夫同下一棋吧。”BR说话间,如风过境,再看对面来去如风,哪里还有人的影子。BR厉凌渊眸色不明,他静静呆坐了一炷香时间,直到太阳斜斜照上他的衣摆,才抿了抿嘴:“暗卫何在?”BR先前出去的暗卫从黑暗处滚落:“属下在!”BR“去查!”BR“是!”BR这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暗中层层防守的太子府,怎能让厉凌渊心安。BR如此武功高强之人,除他以外还有谁,他们又有什么目的。BR厉凌渊撑着脑袋,思绪纷纷乱乱毫无头绪。BR想起来上辈子他一股脑地扎在温灵若身上,白白葬送掉几十年的心血付出。BR想起来暗无天日的囚禁时光,虫蚁张嘴嗫嚅的声音如在耳畔。BR想起来这辈子再见,温灵若明媚如初的笑脸。BR阳光逐渐蔓延,一点点从衣摆处滑到膝盖上,被厉凌渊用手捞住一缕,骨节分明的手抓着那缕抬手就会消失不见的光,黑色的瞳仁里蒙着一层透不过的雾。BR他语气轻不可闻:“温灵若。”BR“我该拿你怎么办。”BR“你会如同上一辈子那般待我吗?”BR“……”BR厉凌渊攒紧手,阳光被捏碎在手心,他扯开一点笑,“我不会让上一辈子重演的。”BR武将军府内,温灵若跟武娇娇谈得正欢,突然莫名打了个寒颤。BR她有些困惑地问:“变天了吗,怎么突然有些冷。”BR“哎呦!我的娘娘啊!”芸儿匆匆忙忙去关窗户,嘴里絮叨着,BR“早上出门时候叫娘娘多穿些娘娘非不听,现在冷了吧!要是真着凉了才难受呢!”BR武娇娇瘫在太师椅上,大敞着腿捏着葡萄吃吃笑BR“太子妃姐姐,几天不见,芸儿是不是越发像个妈妈了?”BR从绑架一事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亲密了不是一点半点,没人的时候武娇娇会亲昵地叫姐姐。BR温灵若狭促地笑说:“谁说不是呢?这般淑慧贤良,也不知道日后会便宜了哪家小子。”BR“娘娘!”芸儿羞红了脸,作势要闹,“再说这种话,我可就不伺候你了。”BR武娇娇咬着葡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