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正在交战的一众大佬还没反应过来,银发少女七月却不干了。 “你要去哪里?” 她果断展开身法,一闪身挡在了鬼魈逃跑的路线上,瞪着秀气的双眸厉声喝问道。 “滚开,小丫头片子!” 鬼魈怒目圆睁,面容狰狞,与先前竟是判若两人,扬了扬手中巨刃威胁道,“信不信我连你也一起斩了?” “惹出了事情,就想一走了之?” 七月夷然不惧地瞪视着他,冷言嘲讽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既然你自己找死。” 见她不肯让路,鬼魈狞笑一声,毫不犹豫地举起巨刃,朝着少女狠狠斩落,“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恐怖的黑红两色火焰自刃面喷涌而出,挟着毁天灭地的灼热气息,毫不留情地卷向七月,速度之快,令她完全来不及作出闪避。 少女俏丽的脸蛋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显然也不曾料到刘铁蛋的旧友会真的朝自己痛下杀手。 “鬼魈,你做什么?” 刘铁蛋却已经提前一步闯入两人之间,猛地一掌拍出,手上缠绕着暗金色焰光,与他的黑红两色火焰狠狠撞在了一起,“为什么要打自己人?” 看似狂暴无匹的黑红两色火焰与暗金色火焰甫一接触,便突然衰弱了一大截,竟然被他毫不费力地吸入掌中。 “你这火焰……” 鬼魈神色一变,紧紧凝视着刘铁蛋掌中的暗金之焰,良久之后突然咧嘴笑道,“居然能够克制其他火焰?有趣,当真有趣!” “你……” 与他视线接触的瞬间,刘铁蛋心脏猛地一跳,只觉对方的目光之中没有一丝温度,唯有无尽的冷酷和凶意,与从前的鬼魈简直判若两人,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不是鬼魈!” “哦?我不是么?” 鬼魈眯起眼睛,怪笑一声道,“为何这样说?” “我和鬼魈在同一座山上隐居了三年。” 刘铁蛋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不是他,我还看不出来么?” 说起他和鬼魈之间的关系,真可谓是一波三折。 陪冉素娟隐居之初,鬼魈于他而言,就是一个“情敌”。 因而三年间每当他感觉自己学有所成,便会跑到半山腰主动挑衅对方,结果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每一次他都会被揍得鼻青脸肿,让鬼魈倒提着扔回到冉素娟居住的小木屋门前。 时光荏苒,三年也不过是眨眼之间。 随着少年人心智的不断成长,他慢慢明白了鬼魈与冉素娟之间那虽未明言,却铭心刻骨的感情,也终于认清了自己对于冉素娟的喜欢,更多的像是对待母亲,对待姐姐,而非所谓的爱情。 在无数次的拳脚切磋之中,两个男人渐渐打出了交情,鬼魈也从原来的“情敌”,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个亦师亦友的存在。 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比冉素娟更了解鬼魈。 毕竟,那无数次的战斗可谓是刻骨铭心,历历在目,也见证了少年的一路成长。 因而只是对视了一眼,他便敢肯定,眼前这个男人绝非“鬼魈”本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鬼魈咧嘴一笑,再次挥动巨刃,对着少年当头斩落,“既然挡道,那你也去死罢!” “吽!” 见他对刘铁蛋出手,黑毛登时按捺不住,口中怒喝一声,猛地弹地而起,硕大的身躯朝着鬼魈猛扑而去。 “怎么,小黑。” 感受到黑麒麟的可怕攻势,鬼魈忽然回过头来,眸中闪过一丝暴虐之色,口中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要跟我动手么?” 这一句的嗓音与先前竟然大不相同。 应该说,从他口中吐出的,根本就不是鬼魈的声音。 听见这个声音,黑麒麟神色陡变,在空中一个急停,骤然降落,匍匐在地,紧紧凝视着鬼魈的身影,硕大的身躯颤抖个不停,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物一般。 莫说是它,就连正在激战的神女山与率土之滨两方高手也无不面色剧变,纷纷停手分开,齐齐看向鬼魈所在的位置。 只因从鬼魈嘴里,竟然发出了阴鸦教主牧常逍的声音! 夺舍? 再联想到先前那只灰鸦,所有人脑中几乎同时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鬼魈,被牧常逍夺舍了! 淦! 牧常逍这混蛋! 咋就不肯乖乖去死呢? 特奶奶的,这可咋整? 万一再打起来,一不小心把鬼魈给弄死了,日后该怎么跟冉姐姐交代? 感受到鬼魈身上陡然变化的气息,钟文的脸色登时难看到了极点,心里早已将阴鸦教主的十八代祖宗统统问候了个遍。 “牧常逍?” 就在众人震惊不已之际,姜霓已然率先开口发问。 “有没有觉得很意外?” “鬼魈”咧嘴一笑,神情突然变得无比诡异,“辛辛苦苦打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杀死的敌人突然又活了过来,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此言一出,算是承认了夺舍之事。 “听闻这个少年修炼了你的功法。” 姜霓眸中闪过一丝异色,脸上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反而伸出纤纤玉手,指了指不远处一脸懵逼的张棒棒,仿佛闲聊家常似地问道,“按说就算要夺舍,目标也应该是他才对,为何会选择此人?” “此子修为太弱,就算修炼了八荒魔尊功,想要恢复到巅峰状态,少说也得花个千八百年的。” 占据了鬼魈身体的牧常逍哈哈一笑道,“牧某等不了那么久。” “既然侥幸逃得性命,便该悄悄苟活下来,慢慢恢复,伺机而动。” 姜霓冷冷地说道,“似你这般张扬跋扈,自己露出马脚,还真是蠢得可以。” “你说得没错,毕竟只是一具魂相境的身体,夺舍之后,牧某本该隐忍低调,借机逃遁,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