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零是谁?” 面具人反问道,“另外两人又是谁?” “灵零大人乃是这一代神主。” 太一如实答道,“至于师父和果果,刚才您都已经见过了。” 不知不觉间,他竟已将对面具人的称呼从“你”改成了“您”。 对于大宝继承神主之位一事,太一也曾亲耳听闻,可在他心中,当代神主却始终是少女模样的灵零,而非那个连面都未曾见过的钟幼莲。 “神主?” 面具人丝毫不掩饰嗓音中的鄙夷和不屑,“将天神族引向毁灭的神主,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太一面色一变,神情登时难看了不少。 “至于那个孽种丫头和走狗小子。” 面具人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心情,只是自顾自道,“我会让他们在无穷的痛苦和无尽的折磨中消亡,届时死,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 望着他眼中凌厉而暴虐的光芒,太一脸色再变,一颗心登时沉入谷底。 …… 这是什么地方? 醒来的那一刻,黎冰猛地坐起身来,素手轻抚着还有些发晕的脑袋,下意识地环目四顾,吃惊地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从未见过的环境之中。 四周是高耸入云的漆黑石墙,左侧道路阴冷神秘,深邃幽暗,而右侧的目力尽头,却闪耀着一点微光。 那自称天道,并控制了张嘎身躯的面具人已然不见了踪影,她本能地释放神识,试图探明周遭情况,却是一无所获。 这些高墙仿佛拥有屏蔽感知的力量,居然将她的神识无情地反弹回来,使其完全探察不到墙外的景象。 要把张嘎救回来! 起身摸索片刻,依旧毫无所得,黎冰贝齿轻咬嘴唇,秀美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果断挪动玉足,朝着微光所在的方向大步而去。 体内魂力不知何时已然恢复如初,石壁间的通道虽然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对于拥有魂相境修为的她而言,却也算不得多么遥远的路途。 约莫小半刻之后,她已然站在了微光所在的位置。 不出所料,这里正是出口所在。 然而,微光却并非来自出口外的太阳,而是一处石台。 石台位于出口前三丈左右的位置,其上静静摆放着一颗约莫拇指粗细的菱形宝石,璀璨绚丽,辉煌耀目,散发出摄人心魄的极致华光。 只是看了一眼,黎冰便被宝石深深吸引,竟是沉醉其中,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想要! 想要! 好想要! 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血液流动的速度更是骤然激增一倍有余,体内的每一根神经,每一粒细胞都仿佛在沸腾,在呐喊。 仿佛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颗宝石本该属于自己。 冰冷的黑墙,阴冷的通道,诡异的石台,以及神秘的宝石。 这样怪异的场景,本该令人心生戒备。 可黎冰眼里却只剩下宝石的光辉,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无法装进任何其他事物。 这一刻,什么钟文、什么张嘎、什么凌清雪、什么牧常逍,统统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仿佛这颗宝石本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它,本该属于自己! 想要! 想要! 好想要! 强烈的意念又一次在灵魂深处响起,令她再也生不出丝毫抗争之心。 只见她眼神木讷,面无表情,不由自主地伸出玉手,朝着石台上的宝石缓缓抓了过去。 手指触碰到宝石的那一刻,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璀璨华光陡然爆射出来,把原本阴暗的区域照耀得恍如白昼。 而黎冰的娇躯则被光芒瞬间吞噬,再也看不见半点踪影。 …… “爹爹?娘亲?” 望着眼前这两张熟悉的脸庞,果果眼中满是思念和喜悦,泪水犹如汩汩溪流,止不住地潸然而下。 温暖的阳光洒在近处的花丛和远处的麦田之上,微风吹动着枝叶,发出簌簌声响,与身后小溪的叮当水声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欢快悦耳,宁静温馨。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地方。 她也不记得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个孤儿。 她只知道,眼前这一对神情和蔼、面容慈祥的中年男女,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父亲和母亲。 “你、你们可知道。” 三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感受到父母眼中的温暖和爱意,果果眼眶通红,泣不成声,“我有多想念你们?” 似乎感受到了她浓浓的思念之情,父亲的眼神愈发柔和,眸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愧疚之色。 而母亲更是微笑着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少女如丝般的秀发。 她的手很暖,比阳光还要暖,一直暖到了少女的心底。 “从、从今往后。” 果果眯起眼睛,尽情享受着母亲的温暖,哽咽着道,“咱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再、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父母并未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她,仿佛在用眼神对她作出回答。 “爹爹,娘亲,我带你们去见少爷好不好?” “少爷是个好人,这些年来,他一直很照顾我。” “还有钟十三他们,大家也都对我很好。” “还有南宫小姐,当年多亏她把我捡回十绝殿,只可惜如今她……” “还有还有,我这两年新交了个朋友,名叫太一,这家伙可有意思了,明明活了上万年,却生了一副少年人的样子,而且傻乎乎的,怎么都找不到老婆……” “噗!” 就在她聊到太一的当口,一道寒光自眼前一闪而逝,伴随着一声脆响,竟然将父亲和母亲的脑袋齐齐切断。 鲜血如同喷泉般飙射而出,两颗头颅高高飞起,在空中划出两道完整的抛物线,而下方的两具无头身躯则无力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爹爹!娘亲!” 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