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江舒儿正坐在椅榻上对镜卸下满头珠翠,她眼神晦暗诡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碧莲站在她旁边,一边将发饰放进妆奁,一边忿忿不平抱怨,“娘娘,皇上为了保护那个盛念念那个贱人,还真是舍得下手,那么大一座凤仪殿说烧就烧,您说我们要不要派人去调查一下这件事到底真相如何?”
今日在大殿上发生的一切本就让江舒儿心烦意乱。
听到她这番没头没脑的话,顿时怒火中烧!
她扬手毫不留情给了碧莲一巴掌,怒声喝斥道,“蠢货,皇上亲口盖棺定论的事,大殿之上那么多身居高位的重臣都不敢质疑,你要是想死就死远一点,别拉本宫一起下水!”
碧莲吓得身子抖如筛糠,顾不得脸上的肿痛,忙不迭跪伏到地上,“娘娘息怒,奴婢……奴婢只是看皇上又迟迟不给您正式册封,如果皇后娘娘又回来了,害怕那个贱人又像以前一样,在您头上作威作福……为您担忧着急罢了!”
这话让江舒儿稍微解气了些。
她冷眸睨了她一眼,而后转过身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逐渐变得幽深狠佞,“起来吧,以后在宫里行事说话,定要带上脑
子,更何况比起这件事,我们更该担忧的是这个贱人肚子里的那个东西。”
听到这话,碧莲颤颤巍巍抬起头,有些不解的问道,“娘娘,皇后她肚子里能有什么东西?”
江舒儿剜了她一眼,冷笑出声,“你就没发现,盛念念在明成殿上全程扶着自己的腰,而且时不时还会捂住肚子,和本宫的动作如出一辙。”
若她没怀孕,或许还不会注意到这件事,但她已经当了这么久的孕妇,所以绝不会看错。
那个贱人八成已经怀上了夜无渊的种!
所以虽然她对盛念念起死回生这件事,有诸多疑问,但当务之急,得想办法弄清楚这件事,解决掉她那个孩子才行!
她正兀自想着,碧莲蹙眉沉吟片刻,惊呼一声,“娘娘!这不对啊!”
江舒儿没好气地瞪了这个大惊小怪的蠢货一眼,“有什么不对的?”
碧莲连忙从地上站起身,凑到江舒儿耳边,“娘娘,皇后当初还在王府的时候,一直都和皇上分房睡,从未行过房,后来进宫的那几日,皇上忙于政事,也从未在凤仪殿里的留宿过夜,所以皇后怎么可能会怀孕呢……”
听到这话,江舒儿顿时双眸放光,“
你说的都是真的?”
碧莲认真的点了点头,“奴婢岂敢欺瞒您,更何况娘娘难道忘了,这件事情还是娘娘您亲口告诉奴婢的呢,您当时还说,您得了皇上的宠幸,等有了孩子,一定能压下那个贱人的风头!”
闻言,江舒儿眸色一沉,垂眸陷入沉思。
她并不是真的江舒儿,当然不知道她曾说过的话,但想来碧莲也不敢胡编乱扯,所以盛念念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
她神色轻松的对着碧莲笑了笑,“自从怀孕了以后,我这记性就不太好,竟然把这茬都忘了。”
碧云没有深思,连忙点头哈腰附和道,“娘娘身娇体贵,如今更是怀有龙种在身,难免贵人多忘事,不过这样看来的话,盛念念要是怀了孕,那一定是别人的野种!”
这番马屁简直拍到了江舒儿心头上。
她勾唇冷嗤,语气里满是不屑,“你说得没错,难怪盛念念对皇上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原来是心里已经有了别的野男人,既如此,那我们就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让那个贱人永世不能翻身……”
她越说越兴奋,双眸里闪烁着阴险狡诈的光,仿若已经
看到盛念念被夜无渊无情驱逐出宫,万人唾骂嫌恶的画面。
碧莲见主子高兴,愈发蹬鼻子上脸,揉了揉她的肩膀,献媚讨好道,“是啊娘娘!那个贱人比不得您,骨子里就是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荡妇一个!
以前在王府里就和她的义兄沈枫卿卿我我,这两个月在宫外,保不齐又和哪个野男人天天快活着呢!”
“这天下没有男人喜欢带绿帽,更何况是皇上,只要我们就将此事禀告皇上,不等我们动手,她也定会落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江舒儿拍了拍自己吹弹可破的脸,神色愈发得意,“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得小心谨慎,如若她当真怀孕,慢慢布局筹谋也不迟!”
说着,她转身看向碧莲,眸底暗芒翻涌,“这样,你先……”
碧莲听着她的计划,越听越胆寒心惊,“娘娘的意思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说完,她匆匆离开了房间。
与此同时另一边,顾青岚还不知明成殿里发生的风波,送两个丫头去上早课后回到殿内,就见盼月一边收拾着屋子,嘴里不停嘀咕着什么。
顾青岚挑眉笑了笑,“盼月,你这是怎么了?”
盼月满腔
愤懑正愁无处发泄,一股脑儿倾诉道,“夫人有所不知,奴婢听说那个沈南竹又被皇上给带回来了,还不顾众人反对要立她为后,太后娘娘现在和朝中重臣因为此事,在明成殿和皇上当面对峙呢。”
顾青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