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雁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项秋和项沫则站在门口,抱着胸当门神,一动不带动地,没有一点不耐烦。
项家也不知道是基因好、伙食好还是习武的人对筋骨锻炼的效果,反正他们不管男女个子都比普通人高至少十公分。
他们神色肃穆,即便他们刻意收敛了身上属于武者的威压,但是那种气场仍旧让普通人有种本能的胆怯。
尤其是项沫,她直接将头发剪短,雌雄难辨,无法让人轻视。
齐安雁习惯在没人的时候就进入空间,又或者布设时空阵法,实在是参透了这个阵法后,她很难容忍时间的丁点浪费。
就好像她是个时间上的葛朗台,一秒钟都要计算上。
这会儿会议室的门大敞,哪怕齐安雁没有正对着大门,也不好进入空间里。
是以她布设了时间阵法,趁现在还没有人,她将时间差调制最大的十八倍,忙完了这些,齐安雁又给自己设置了个小阵法进行修炼。
修炼挺枯燥的,但是进入到那种玄之又妙的状态中,便不知道外面年月几何了。
十点钟的时候,郑主任一行人一路小跑过来,跟随他们来的人并不多,而且瞧着都是与郑主任关系不错,又或者为人刻板、听从指挥、胆子不大的人。
连带着郑主任一共不过十一人!
郑主任他们算是卡着点来的,实在是需要通知的人很多,但是他们人员有限。
等他到了会议室,发现里面空荡荡的,竟是一个人都没来。
郑主任平息了下呼吸,将大家伙通知人时的情况说了,“齐董,我们药厂一共有七千三百五十六人,之前实行小组、小队、中队和大队的制度,不管是文职还是车间的员工们,都是十人为一小组,五组为一小队,五小队为一中队,五中队为一大队……文职和车间员工是搭配成一小组的……全厂一共有六个大队……”
“这些倒是没有算上一些重要办公楼科室的领导们……”
“中队及以上的负责人我们都挨个通知了一遍,一共是五十七人……”
然而他们来了才十一人,“有十八人没有在家,六个人生病不能来,其余的人应下来了……”
至于为什么没来,又或者迟到那就不是他能了解的事情了。
齐安雁微叹口气,“郑主任,你们也知道咱们厂子情况严峻,虽然我接手厂子了,肯定也会启用你们的老人,但是用谁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我家男人当过兵,连带着我也被熏陶的,喜欢按规矩办事。”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为什么?那是人数众多,听谁的意见呢?不是每个人都能考虑情况周全,那就让有头脑的来想法子解决问题,再吩咐下去,让人照办……是不是你们谁比较聪明,能够不听从命令,就可以独立完成任务?”
“那么,我想问一下任务是什么,给我也安排一下呗?”
郑主任他们大气不敢出一下。他们是比齐安雁年纪大,但是人家年轻有本事,接下来这个厂子。
拿人工资替人办事,这是互相的事情。
齐安雁笑笑:“我给过他们机会的,既然他们不珍惜,那就算了,总不能耽搁我们正常的生产任务吧?”
她看了一圈众人,看向大家伙后面的小姑娘,“同志,你叫什么名字,之前在哪个部门的,学历怎么样?会做什么?”
大家伙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就连那小姑娘都扭头,左右瞧瞧,不敢置信地拿着手指着自个儿的鼻子,“齐董,您在跟我说话吗?”
齐安雁双手交叉支起来,拄着下巴,笑着点头:“对,就是你。”
小姑娘脸一红,往前走一步微微挺胸说道:“齐董好,我叫秋思菲,在厂子宣传部工作,是去年刚高中毕业的。”
“我帮着大家复印东西,拿拿报纸……”
齐安雁嗯了声:“你暂时担任我的秘书,来,做到这里帮忙做会议记录,这个不用教吧?”
秋思菲浑身有些激动,连连摇头,“我在学校的时候写字最快了,语文成绩也不错,很会概况、找重点!”
入职的新员工,基本上有一两年的时间,要为人端茶倒水,直到科室再进入新人。
哪怕如此,员工没有三五年,是接触不到略微重要的工作,也很难融入到之前形成的团队里。
更何况秋思菲很年轻,刚高中毕业,长得清秀,又没有结婚。而宣传部里的员工,都是已婚人士,自持是老人,看着她都是用鼻孔的,说话也是轻慢的语调,格外让人不舒服。似是这样,同样的员工里也有了高低层次。
她家里人跟她说,只要好好干,金子总会发光的。让她勤快着点,年轻时候多吃苦,等老了才能一点点有所收获。
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领导就看到她的勤奋了,果然,家长的话在关键时刻贼管用!
她掏出笔和本子来,坐在齐安雁一侧,神色肃穆地唰唰将刚才的事情大体给记上。
齐安雁这才看向郑主任他们,“大家都坐下来吧,按照年龄你们都比我大,出了厂区大门,我喊你们爷、叔、婶儿、哥哥和姐姐们,但是在厂区,我们就要以职称互称,这是工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