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愣在当场,商雯所说的关于商礼的这一切,她都觉得很不真实。
商礼怎么就债台高筑了呢?如果真的有这么多债务的话,那又怎么可能有钱住进御水湾呢?
再说爱慕虚荣……
鹿溪不由想起商礼开得那些豪车,每一辆都价格不菲,商礼平时的穿着也很考究,西装都很有质感,不像便宜货,生活上,商礼吃的喝的倒是很平常,也就新婚夜给她买了杯月亮船的奶茶,哦对了,商礼还带她去吃过非常有名的法式大餐,这顿饭没个三五千是下不来的。
可这些,应该也不至于给他安个爱慕虚荣的名头吧?
商雯还说商礼不负责任抛下未婚妻,鹿溪深刻记得相亲那天商礼对她的态度,一开始他确实看不上她,拒绝得冷酷无情,可一通电话后,他却突然选择和她闪婚……
可他既然有未婚妻,那他还相得哪门子亲啊?
“鹿溪,我只是不希望你被我弟弟的表相给骗了,他长得好看,随便几句花言巧语,就能把你哄得团团转,你和他交往不会得到任何好处的,说不定最后还会倾家荡产。”
商雯眉心紧蹙,一脸正义,“鹿溪,为了不让更恶劣的情况发生,
我劝你离开我弟弟。”
服务员过来送咖啡,鹿溪看了眼一心为她好的商雯。
“他是怎么欠得债?赌博?”她觉得,商雯话里漏洞百出,或许商礼真有外债,但远没有商雯形容的那么可怕。
商雯眯了眼,“如果我说是呢?”
“欠了多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赌博的?是一直在赌,还是已经戒了?”
“戒了?”商雯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鹿溪,你怎么这么天真呢,你觉得赌瘾能戒掉吗?”
鹿溪面红耳赤,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商雯冷笑,“鹿溪,你要搞清楚,我是在劝你规避风险。”
鹿溪无声握紧拳头,窘得浑身发热,但她还是不相信商雯的这些说辞。
“赌博暂且不提,爱慕虚荣又是怎么回事,具体指哪些方面呢?”鹿溪脑子里不停回放着她和商礼这几天的相处画面,商礼的体贴,商礼的浪漫,商礼的温柔……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商礼不是那样的人。
于是她不安的心又稳定了不少,她勾着唇,半真半假地对商雯说:“商小姐,不瞒你说,我现在和商礼的感情正如火如荼如胶似漆,你知道的,恋爱脑上头的人,一般是讲不
通道理的,除非你能拿出证据。”
商雯沉默着不吭声了,大概没想到她这恋爱脑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正常人一听到赌博债务,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可她却还能淡定地和她掰扯,好像掰扯就能让这些‘事实’不复存在。
商雯突然笑了下,“鹿溪,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鹿溪强撑的镇定突然就被商雯这话给击得东倒西歪,心又悬了起来。
商雯冷冷睨着她,表情说不出地讽刺。
“鹿溪,我弟他开的那些车都是借的,他住的房子都是网贷支撑着的,就连他的吃穿用度,都是不停预支的工资。当然,我不否认我弟弟的聪明能干,只要他愿意,或许他能赚到很多钱,能让他的生活一直维持表面的风光,可他骨子里嗜赌成性,好赌成瘾,即便家财万贯,也经不起他这么挥霍,更何况,他也没有家财万贯。”
鹿溪的手开始发冷,指尖发僵,就连呼吸都难以自控地感到窒息。
商雯说得没错,好赌成瘾的人,金山银山也不够挥霍的,多少有钱人,就因为沾了赌博,一夜间倾家荡产,输得连件底裤都不剩了。
可商礼真是那样的人吗?结婚这几天
,他一点赌博的迹象都没有流露出来过,他每天早出晚归,很标准的上班族的上下班时间,昨天晚上倒是加班了,但身上也没有烟酒味儿。
不,他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她正在洗澡,而等她再看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已经焕然一新,都是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
鹿溪无声握住了发凉的指尖,费力地张了张口,想替商礼辩解,可她心里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再说商雯总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骗她吧?
商雯端起咖啡,浓密的睫毛轻颤,平铺直叙甚至有些麻木地说:“我们一家为了帮他还贷,已经山穷水尽,这些年,更是被债主逼得东躲西。藏,去年好不容易让他和有钱的青梅竹马订了婚,本以为他能迷途知返,可没想到他一扭头又开始赌了,不仅赌,而且还要开好车,住好的地方,吃好的东西,穿的用的没一样是不烧钱的。”
鹿溪视线微垂,盯着咖啡杯里的液体,脑子已经有些转不动了,“那究竟欠了多少钱?”
“怎么?难不成你想当个替他还债的冤种吗?”
鹿溪喉咙发干,她现在和商礼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除非离婚,否则她逃不了干系。
“
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