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客厅说。”鹿溪觉得,商礼应该是想跟她谈一谈的。
闻声,商礼点头,他转身先一步去了客厅,鹿溪抬脚跟在后面。
两人坐进沙发,隔着两个抱枕的距离。
窗外夜色繁华,灯红酒绿的世界喧嚣和安定和睦的重叠着。
“不要信。”商礼坐下后,微蹙着眉扯松了领带,室内很安静,他看她的目光,复杂挣扎,“鹿溪,不管我姐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中央空调的温度有点低,鹿溪身上穿的睡衣又有些薄,她无声将旁边的抱枕塞进怀里。
鹿溪自商礼敲开她的门后,她就一直暗暗打量他,他现在身上这套西装,看上去比白天的那套还要值钱,胸针袖扣都是整套,领带的质地也低调奢华。
他手腕上还戴着一款精美的手表,鹿溪对奢侈品不太了解,自然也不能像瞅一眼轿车就能猜出大概价格,她突然有了一种无比荒谬的想法,商礼的种种行为,豪车,高级餐厅,精美服饰,金明佑这样上流社会才能接触的社交圈,难不成……
“商礼,你总不会是富二代吧?”
回想第一次见面,商礼浑身上下都透着有钱人的优越不俗,虽然金明佑介绍商礼的时候,说商礼各
方面都很普通,可这段时间她和商礼相处下来,她又觉得并不完全都是那样。
鹿溪又想起今天下午见到的商雯,明艳高傲,自信张扬,很有有钱人家大小姐的那种味道。再结合商雯所提到的未婚妻,以及商雯用赌徒、债务这种可怕‘事实’让她知难而退的情况……
“你姐是不是不想让我和你在一起,所以才主动找上我,想要兵不血刃地让我离开你?”
鹿溪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她盯着商礼,不自觉间挺起了腰板,“商礼,难道你真的……”
“不是。”商礼像是很意外她居然会有这种想法,他神色复杂,似笑非笑,“你希望我是富二代?”
这个鹿溪还真没有,她想了想,为自己的天马行空感到好笑,自嘲地摇头,跟商礼解释,“我是看你和金明佑关系非常好,玩的貌似也是同一个圈子,而且他和你姐的关系好像也挺不错,所以才忍不住胡思乱想。”
鹿溪看着商礼,商礼半眯着眼睛也在看她,半晌,他问:“如果我真是富二代呢?”
鹿溪心里咯噔一声,“那我们可能很快就要离婚了。”
“为什么?”
“因为你姐连我跟你交往都忍受不了,更别说我们结婚这个事
实了。”
在鹿溪心里,商雯的意见,代表着商礼的整个家庭。
商雯不同意,商礼的父母自然也不会同意的。
“所以你是吗?”鹿溪还是想听商礼的答案,她不想成天猜来猜去。
商礼不吭声,他的沉默让鹿溪的心慢慢悬了起来。
好半天,商礼才像是妥协般笑了一声,颇为无奈,“不是。”
鹿溪立马松了口气。
她话题一转,“下午吃日料那件事,我很抱歉。”
鹿溪有错就认,不然她会辗转反侧难以心安,“你带我享受生活,可我却在你的一腔好意上泼冷水。”
商礼没什么表情地眨了下眼,“我也有不对,不应该先斩后奏。”
“商礼,我不愿意成为你的负担。”鹿溪晶亮的黑眸一瞬不瞬看着商礼,“吃法式大餐也好,吃日料也罢,我不是舍不得钱,而是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付出。”
商礼就知道鹿溪的话题一定会绕到这上面来,他靠进沙发,考虑片刻,他做出决定,“那这样好了,我每个月工资交到你手上,我赚多少钱你也心里有数,这样一来,去餐厅吃饭,你也就没什么负担了。”
鹿溪:“?”
她觉得这事的走向突然变得很奇怪,她赶紧
否认,“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呢!”
“我现在就去给你拿工资卡。”商礼起身就要走。
“不不不!”鹿溪害怕了,商礼怎么会这么想呢,真是冤枉。
她一把拉住商礼的袖子,“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从来没有打过你工资卡的主意,你也千万别拿给我,我不可能要也不会要的。”
商礼扭头,黑眸疑惑不解,“为什么不要呢?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一个月赚多少钱吗?”
鹿溪被他问得面红耳赤,窘迫得都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他的话完全就像是她在逼他主动坦白工资一样。
“行行行,我错了,这事儿以后我不再提了。”鹿溪投降,她松开商礼,心慌意乱的逃避地说:“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先睡吧。”
鹿溪逃回了卧室,扑进床里后,她思来想去,都觉得商礼突然要给她交出工资卡的发展很是匪夷所思。
不过不管怎么样,至少确定了商礼不是赌徒,也没有债台高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