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一听鹿溪真会修车,她表示半信半疑,毕竟鹿溪离开医院后,是先回的家洗澡换了衣服的,此刻她穿着商务长裙,上半身一件质感很好的衬衫,长发用发卡盘夹在后面,整个人看上去,完全就是哪个写字大楼里的精英。
这种精英,又怎么可能会修车呢!
鹿溪将纸皮袋放在路边,这里面装着她不久前拿到的样品。
鹿溪本着行善基德的人道主义,撸起袖子朝美女挤了挤眼睛,“我可是难得这么好心哦,你确定不让我看看吗?”
美女瞧她不像说谎的样子,又低头瞥了眼无法发动的车子,只能点头说:“那就麻烦你了。”
鹿溪摇头,“不麻烦。”也就今早厂里没什么大事,要不然她早叫了出租走人了。
美女开的是辆蓝色法拉利,颜色绚丽,很吸睛,鹿溪虽然不怎么会修这类豪车,但一般的车,她还是懂点技巧的。
她觉得原理都差不多,实在不会修的话,再跟美女道歉也不迟。
“美女,我要坐进去看一下。”鹿溪往驾驶座钻的时候,还请示了下美女。
美女站在一边玩手机,闻声抬眼看她,漂亮的大眼睛警告地瞪着她,“你别千万别打什么歪
主意,我朋友就是做警察的。”
鹿溪:“……别误会,修车需要,我总得检查一下吧。”
“那就别费话,婆婆妈妈的!”
鹿溪:“……”她真是多管闲事,干什么要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小心地钻进车里,坐下后,一眼就瞧见了仪表盘上电瓶故障灯亮着,现在车辆自检系统都比较完善,有什么故障基本都会提示。
“美女,电瓶没电了,我用搭电线先点火试试。”
鹿溪熟练地操作一番,法拉利重新启动。
听到那熟悉的响声,美女的目光立马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她踩着昂贵的高跟鞋,两条短裙下的细腿赶紧绕过车头跑到驾驶座旁,兴奋地弯身看着鹿溪,“真的修好了呀!”
鹿溪笑着下车,“电瓶故障灯已经提示你了,不过你应该没有看到。”
美女有点尴尬,“是、是吗?”她想了想,又恼怒地皱起眉头,“就算提示我,可这半道上,我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修。”
鹿溪打量美女娇滴滴的样子,让她修车,也确实难为她了。
“我刚刚点火的时候发现,电瓶性能应该有点问题了,回头你要记得去检修,美女,不管任何车,都得经常维
护保养哦,安全你我他。”
鹿溪将袖子重新撸下来,去路边提了纸皮袋子,朝立在车旁的美女挥挥手,“拜拜。”
美女愣愣地看她潇洒转身,愣了几秒,才扬声叫住她,“喂!多少钱,我付给你!”
一听这话,鹿溪扭头,有点好笑,“举手之劳。”
“不行,本大小姐不欠你这人情。”
“那就一百万。”
“你敲诈啊!”
“拜拜……”
鹿溪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回到厂里,先把样品拿给厂长看,确定开模费,她报价给客户,然后才处理了一下昨天请假积压的工作,这头刚忙完,就有一位慕名前来的新客户,鹿溪和人家谈产品谈材质谈渠道谈推广……忙完还请客户去外面吃了个午饭。
走出餐厅,鹿溪看看时间,十一点半还不到,想到昨天隔壁床那阿姨说,说王军昨天中午给鹿玉梅买的饭是米饭和辣椒炒肉,她考虑了一下,就给王建兴打电话。
“王叔,我等下带午饭过去,你们还没有吃吧?”
“还没,王军今天也去上班了,中午没过来,我刚准备去外面买饭呢。”
王军不在?那真是太好了,眼不见为净。
“王叔,那你
别出去了,我等下就过去。”
“好。”
鹿溪让餐厅做了两道清淡的菜,又给鹿玉梅弄了碗适口的咸粥,去往医院的路上,沿途路过一家杂货店,一扫而过的时候,透过玻璃窗看到了货架上的风扇。
天气依旧燥热,鹿溪两手提着东西走进病房,后背上已经湿了一片。
鹿玉梅死气沉沉躺在病床上,王建兴没在床边守着,也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妈。”鹿溪看妈妈这个样子,心里很不好受,她走过去把东西放在柜子上,“吃饭了。”
鹿玉梅缓缓睁眼,冰凉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她,鹿溪视而不见,“吃完了我给你擦擦身体。”
“鹿溪,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还不如早早就死了算了。”
鹿玉梅这不像是气话,也不像是故意要说给鹿溪听,而是一种对鹿溪、对当下、对以前、对未来无限悲凉无限绝望的表态。
鹿溪强装的视而不见轰然破碎,她被妈妈话里的怨念憎恨刺激的胸口剧烈一痛,这痛转瞬就扩散全身,她还搭在午饭包装袋的手就这么僵住了,一动也不能动了。
“小溪来啦。”王建兴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他好像并没有听到刚刚
鹿玉梅的话,也没有察觉到鹿溪的紧绷僵硬。
“我刚出去抽了根烟,本来以为还要再等一会儿呢。唉小溪,你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