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工作人员离开后,夏央洛才将戴着钻戒的手伸给鹿溪看,“今天礼哥带我去挑戒指了,其实我不太喜欢这么大的,戴着很不方便,可礼哥说一辈子就订这么一次婚,肯定不能敷衍了事,他还说,订婚典礼上用这颗钻石戒指,平时戴的话,他会找专门的设计师,给我和他设计一款情侣对戒。”
细密的疼痛如藤蔓长进肉里,丝丝缕缕撑破皮肉,强势的往里面钻。
鹿溪一声不吭,只能面无表情地盯着那颗刺眼到眼睛生疼的大钻戒。
“鹿溪,你和礼哥结婚的时候,没有戒指,也没有婚礼,甚至连个见证人都没有,事到如今,你还觉得这个男人爱你吗?”
鹿溪不想承认商礼骗了她,她依旧非常固执的相信商礼,她说:“那个时候,我和商礼是闪婚,没有丝毫准备,看对眼就结婚了,所以仪式什么的,也就不需要了。”
“到底是不需要,还是礼哥根本就不想给你呢?”
夏央洛说:“我听说礼哥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隐藏身份的,是吗?”
鹿溪垂眸,“这不重要。”
“一个男人和你结婚,他连自己的身家底细都不告诉你,你觉得他对你还能有几分真心?”
鹿溪无言以对,靠在椅背上的身体
控制不住的僵硬发冷。
“鹿溪,如果礼哥告诉你,说订婚是假的,说他对你还是一心一意,说让你相信他,那我也可以告诉你,他只是还贪恋着你那点平凡温馨的小美好,当然,夫妻一场,他也确实不忍心伤害你,所以他就一直拖,想尽办法的拖,拖到再也拖不下去那一天。”
鹿溪突然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背对着夏央洛,“让他来我面前跟我说,让他亲自来跟我说。”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她一定会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下雨的那个早上,商礼走前,慎重的告诉她,他说让她不要相信任何别的乱七八糟的消息,她只要相信他一个人就够了。
“鹿溪。”夏央洛扬声叫住鹿溪,“你要试试吗?”
鹿溪扭头,“什么?”
“你坐下,我现在给礼哥打电话,你不要吭声,你听他怎么说。”
鹿溪抗拒地摇头,“不用。”她要走,可夏央洛不让她走,“鹿溪,面对现实吧,侥幸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同为女人,我不希望你最后输得一无所有。”
鹿溪眼前模糊,可她现在还有什么呢?如果连商礼都骗她,那这个世界上,她还能再相信谁呢?
“礼哥。”不知觉间,夏央洛已经拨通了商礼的
电话,鹿溪一惊,商礼的手机通了?
“央洛,怎么了?”熟悉的声音传来,鹿溪憋住涌到喉咙口的哽咽,木头一样站着,一动不能动。
“我觉得这个钻戒太重了,戴得我手指疼。”夏央洛娇声道:“咱俩的情侣戒指什么时候能做好呀?”
“你戴出去了?”商礼似是惊讶,随后又觉得好笑,“不是说好了只在订婚典礼上用一下嘛。”
听到商礼亲口承认订婚,鹿溪眼前一黑,她急忙扶住桌沿,强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去。
“我是觉得好玩嘛,不过真的太重了,等回去我就收起来。”夏央洛撒娇。
“嗯,太重就别戴。”
“那我们的情侣对戒你再催催,人家想早点戴上嘛。”
“好,快了。”
“那先这样啦,我还在喝下午茶呢。”
“行,不打扰你了,对了,你是自己开车?”
“不是的,是和一个朋友,要不等下你过来接我?”夏央洛瞥了鹿溪一眼,鹿溪默默坐了回去,她低着头,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明明无比凉爽的室内,她的额头手心却不停的往外冒冷汗。
“好,大概还要多久?”商礼非常有耐心。
“我还不知道呢,等下我给你打电话。”
“好。”
夏央洛挂了电话后,气氛变
得格外沉默。
工作人员端着下午茶过来,又对夏央洛好一顿溜须拍马,夏央洛很享受别人这样奉承自己,她大概就是故意想要让鹿溪看看,让鹿溪看看两人之间的天差地别。
“鹿溪,放弃吧。”夏央洛端起冷饮,相当优雅地喝了一口,她说:“我不想为难你,我也大体调查了一下你,发现你一路走来,很不容易,虽然咱俩是情敌,但我依旧希望你能和礼哥好聚好散,不对等的爱情呢,就如同一盘散沙,迟早是要灰飞烟灭的。”
夏央洛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用她戴着大钻戒的手,轻轻推到鹿溪面前,“我很感激你带给礼哥别样精彩的那段时光,我知道让你拿钱,这非常侮辱你,可我又觉得,这个世道,钱才是最实用的东西。”
鹿溪盯着支票怔怔出神,她和商礼的感情,最终还是避免不了这样的下场,是吗?
“鹿溪,如果人真有来生的话,我会衷心祝福你投个好人家的,不过这辈子,你和商礼,只能到此为止,所以你也别挣扎了,拿了钱,至少还能保后半辈子无忧,你再找个和你一样普通平凡的老公,再生几个孩子,这不也能过得快乐幸福嘛。”
夏央洛到底还是没能忍住的嚣张的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