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去,商礼突然轻笑一声,好看的眉毛挑了挑,“跟你抢抚养权?”
鹿溪怔住,她看着商礼好像在笑,在说一件很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甚至他挑起的眉毛好像还心情很不错,可他的语气却是嘲弄甚至带着戾气的,好像他对她的这个询问无比恼火。
鹿溪的心一沉,身体也不由进入戒备状态,她连呼吸都忍不住的放轻了很多,她强迫自己强硬一些,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所以她必须得想尽一切办法把孩子留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你想跟我抢,我肯定抢不过你。”
鹿溪泰然自若地瞥了眼商礼,商礼黑眸深邃,一眼望不到尽头,他挑起的眉峰已经落回原位,因为沉沉盯着她,所以显得他的情绪有种蓄势待发的攻击性,好似一头野蛮凶狠的恶狼,只要她再敢多说一句,他就能立马冲过来咬死她。
鹿溪害怕了,在眼神闪躲之前假装随意低头,她看到筷子被她紧紧攥在手心里,冷汗滑腻,为了不被商礼发现她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镇定,她不着痕迹放下筷子,再不动声色抽了纸巾,慢吞吞擦了下嘴后,才将纸巾攥进手心里。
“为什么会觉
得我会跟你抢孩子的抚养权呢?”商礼声音平铺直叙,不带丝毫感情,“鹿溪,你是孩子的母亲,我是孩子的父亲,这个孩子我们会共同抚养长大。”
共同抚养?
一对离婚的父母,生活各奔东西,孩子又该如何被共同抚养呢?
再说以商礼如今的身份,孩子的存在对他来说究竟是好是坏,他以后又会不会认孩子,假若认了孩子,他又该怎么向外界说清楚孩子的母亲是谁呢?
还是说他会给孩子找个新的母亲?
鹿溪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浑身发冷地看向商礼,虽然已经离婚,虽然已经对这个男人不敢再抱任何希望,可只要一想到这个男人以后会有别的女人,鹿溪的脑子就瞬间爆炸,心也跟着轰然碎裂。
“怎么?你对我的话有异议?”商礼看到鹿溪脸色很不好,她的瞳孔不停收缩,渐渐的,眼眶红了。
商礼心脏一抽,再顾不得其他,他一把将鹿溪抱进怀里,小心收紧力道,在不伤及她肚子的情况下,他霸道宣言,“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如果你敢带他远走高飞彻底消失的话,鹿溪,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男人身上熟悉的
味道蹿满鹿溪的鼻腔,她的脸埋在他的肩膀处,身体被他结实的手臂紧紧搂着,她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以及他话里霸道之外的紧张害怕。
说到底,她还是爱他,这个男人从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起,她或许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如今虽被他骗得团团转,虽然真的心灰意冷,虽然知道她和他再无任何可能,可爱情却并没有随着他的欺骗而消亡死去。
鹿溪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对他的怀抱不再有任何心跳加速的感觉,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奢望再看他一眼,再多看一眼。
说不定这辈子她都摆脱不了深深爱着他的那种心情,可她也无法原谅他机关算尽的利用和戏弄。
“我们是夫妻,根本就没有什么抢不抢抚养权这一说。”商礼摸着鹿溪的头发,语气自嘲又带着些微的哽咽,“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我罪该万死,但孩子是无辜的。鹿溪,你不希望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同样的我也希望他能有个健全美好的家庭,所以就当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要这么排斥我。”
鹿溪闭上了眼睛,有时候她真想为了孩子什么都不
要管了,任凭商礼如何摆弄她,她都无所谓,只要孩子能过得好。
可真当她真想这样做的时候,她又咽不下这口气,她觉得她没办法把已经碎裂不堪的心重新包起来,又继续和商礼无事发生的相敬如宾,这太折磨她了,她办不到。
鹿溪推开商礼,排斥不排斥的另说,但像现在这种拥抱,她觉得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再发生的比较好。
“只要你不跟我抢孩子的抚养权,我可以适时接受你对我和孩子的照顾,毕竟这是你的义务。”
她这么难受,他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可能是鹿溪的妥协让商礼感觉到了心安,他歪着脑袋看她,半晌,他轻笑出声,等鹿溪疑惑看他时,他眉眼璀璨地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快凉了,先吃吧。”
鹿溪虽然心里纳闷他为什么要笑得这么高兴,但他明显怕她笑话他,她的肚子也确实很饿,没空再跟他计较什么,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吃完后,鹿溪起身想收拾自己吃过的餐盒。
“放着我来。”商礼赶紧拦住她,他有点得寸进尺地扶住她的腰,自背后虚虚抱着她,“你去客厅里溜达一圈儿。”
说着,他又
将下巴往她耳边贴了贴,问她:“今天一直都在公司吧?没出去跑业务吧?”
商礼的得寸进尺让鹿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