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一听,顿时坐起身。
“她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商礼好笑,“你那手机一直扔在抽屉里,她打得通吗?”
鹿溪蹙眉,担忧地说:“我就怕冯业平一直在那个房子蹲点。”
“这么长时间了,他应该知道周书韵这段时间都不住那里,他又不是变态,也没那么多精力天天蹲点。”
“不行,我得亲自问问周书韵,这丫头有时候不说真话,她总怕麻烦我。”
鹿溪向商礼伸手,“把你手机给我。”
又使唤商礼,“抽屉里我的手机你帮充下电。”看来还是得让手机保持随时都能联系到她才行。
商礼将手机递给鹿溪,扭头去拿鹿溪的手机充电去了。
鹿溪给周书韵打电话。
周书韵还在店里没走,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奶茶店很注重卫生,毕竟是喝的东西,不能大意,所以每天光是打扫卫生就会花很多时间。
“书韵姐,你手机响了。”还没走的店员把手机拿给周书韵。
周书韵一看是商礼打来的,接起,“姐夫?”
之前有段时间她都是直呼商礼其名,后来这两天,又觉得还是叫姐夫比较亲切礼貌。
主要是商礼没出轨,对鹿溪一直都
很好。
“是我。”鹿溪问:“你今晚不回来?”
周书韵立马意识到姐姐不相信她的说辞,她嗯一声,“正在搬货,忙完就迟了。”
正说着,店员又拿了块白天买的蛋糕给周书韵,“书韵姐,这个给你。”
一听周书韵果然在店里,鹿溪的怀疑顿时去了大半。
但她又说:“晚一点没事的,让司机过去接你,我不想让你冒任何的风险,别总觉得麻烦我,我是你姐,你不麻烦我你还能麻烦谁。”
周书韵一听鹿溪这话,白天面对王红芳时气愤慌乱的心情,一下子波涛汹涌。
眼睛猛然一红,眼泪就砸了下来。
周书韵知道,这辈子如果不是鹿溪这个姐姐的话,她恐怕永无宁日,到死都挣扎在王红芳这一家人的烂泥坑里。
她张嘴就想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姐姐,她想说她真的很怕王红芳再缠上她,她也怕周飞再来打她,她想告诉姐姐,她现在头好疼,额头烧的很厉害,浑身滚烫。
可是。
可是她不能说。
姐姐还在月子里,不能受气,更不能着急。
她不能事事都依赖姐姐。
周书韵任凭眼泪纷飞的雨点一样不停往下掉,旁边的员工吓的手足无措,
她低着头,拼尽全力忍住哽咽,笑着对姐姐说:“我知道,就真的是要搬货嘛,明晚我就回去了。”
鹿溪没听到周书韵声音的异常,只能点头,叮嘱,“那一定要小心。”
“嗯。”
挂了电话,周书韵两手撑着台面,小声抽泣,完全控制不住情绪。
“书韵姐。”店员靠了过来,拿着纸巾塞给她,“你、你没事吧?”
周书韵摇头,“你走吧,把卷帘门拉下来,我要在这里待一会儿。”
“没事,我陪你。”店员怎么忍心扔下这样的周书韵转身离开呢!
周书韵不想耽搁店员下班,累了一天,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去躺下休息了。
她努力平复了心情,擦掉眼泪。
“那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关了店门,因为回家的方向不同,店员好几次担忧地看着周书韵,“书韵姐,要不要我陪你再去打一针吧,你就算吃了药,我怎么觉得还是很烧呢。”
周书韵之前察觉到发烧后,及时吃了店员的退烧药,但好一会儿过去,好像效果不明显。
“没事,你赶紧走吧,太晚了,你还得回去吃东西洗澡,我再等会儿如果这烧还退不下来的话,我自己会去医院的,别担心
。”
店员欲言又止,周书韵催她,“快走吧。”
店员几次回头,最后还是牙一咬离开了。
周书韵的肩膀这才缓缓垮下来,她到路边打车,回了租住的小区。
走出电梯后,她一直留意周围的一切,好在冯业平不是天天守在这里。
有阵子没回来,房间还是很干净整洁,周书韵打开窗户,夜里的风比较凉爽,她站在窗前吹了一小会儿,还是头昏脑胀。
上床打算休息,结果烧的越来越厉害。
周书韵都怀疑店员的那个退烧药是假的。
也可能是她上次被打之后,元气一直没恢复过来。
本想死撑到底,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书韵又怕自己真会活生生烧死,只能头重脚轻地坐起来,拿了钥匙手机出门。
午夜,街上的车子零星划过,出租基本没有,只能叫车。
周书韵等了好半天,终于有辆车接单,等她坐进车里后,整个人都差不多要迷糊了。
到医院后,已经记不太清跟医生说了什么,反正最后打了点滴,她自己睡死过去,药瓶都是护士进来帮她换的。
天亮后,周书韵恍如隔世。
摸摸额头,烧已经退了,她提着医生开的药,走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