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不困。”商礼听出鹿溪嗓子都哑了,他说:“我去给你端杯水。”
鹿溪没有拒绝。
商礼下床,卧室里有饮水机,他迅速接来一杯。
鹿溪尽数喝下,喉咙不冒烟了,脑子也稍微清醒了些。
她扭头看一眼商礼,男人平素干净的下巴上,胡子都冒了出来,很少能见到的颓废。
鹿溪心疼道,“快休息会儿吧,你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商礼笑一声,“你眼睛里也一样。”
两人对视。
暄暄不知觉间闭上眼睛,鹿溪察觉到她不乱踢小腿了,低头一看,小家伙睡着了。
她放低声音,“现在总可以休息了吧。”
商礼重新上了床,躺在鹿溪边上。
他以为他会睡不着,没想到等鹿溪将暄暄放到两人中间没一会儿,他就坠入梦乡。
……
接下来的几天,商礼和鹿溪一直在庄园里陪着暄暄,老爷子和老夫人也受到惊吓,元气大伤,也没了再去拜年见朋友的心思。
文玉今天中午过来了。
庄园里午餐刚上桌。
文玉笑着,“我来的真是时候。”
商礼瞥他一眼,“你不就是算着时间来的嘛。”
老爷子笑眯眯的,“坐吧。”
文玉坐下,和在家一起用了午餐,之后又给暄暄挂了个造型奇特的玉牌。
“我们暄暄以后肯定会远离小人和危险,一辈子顺风顺水,快乐无忧。”
文玉摸摸低头打量玉牌的暄暄的小脸,轻笑一声,走向商礼。
鹿溪抱着女儿,知道两人有话要说,她也没刻意留在这里,打算起身离开。
“嫂子,你去哪儿呀?”
文玉无奈,“又不是你不能听,你坐下呀!”
鹿溪挑眉,“找到那个人了?”
文玉点头,“是秦钦。”
鹿溪皱眉,“果然。”
只不过秦钦带走暄暄,却又没对暄暄做什么,这就非常离奇。
“秦钦狡诈的很,好几次我的人都差点逮住他,但又都被他给逃了。”文玉非常郁闷。
“他现在还在靖城?”商礼问。
“在。”
文玉不解,“也不知道他还想干什么。”
鹿溪看向商礼,“他没找过你吧?”
商礼摇头,“没有。”
“嫂子,我加派了人手,总之这次不可能让秦钦再溜出靖城的,任他再怎么狡兔三窟,迟早我会抓到他的。”
文玉想到什么,又说:“据我各种调查,拿到的证据显示,商宅有内鬼,秦钦并不
是混进商宅抱走了暄暄,而是商宅里的人把暄暄抱给了他。”
商礼和鹿溪面面相觑。
鹿溪毛骨悚然。
脑子里瞬间闪过好几个人影。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又不敢完全确定。
“当时天都黑了,视线昏暗,监控也拍不到什么有效画面,而且室内的监控还是盲区。”
文玉问商礼,“商宅那边,你没和他们发生什么不愉快吧?”
商礼眼睛一眯,将商宅那边的人在脑海里一一过了一遍。
他摇头,“没有不愉快,而且我认为我大伯他们不可能会冒这样的风险。”
“会不会是三叔?”鹿溪对商铭舟一直颇为怀疑。
商礼想了想,说:“他当时和我们一直在一起,完全没有走开过。”
商礼也怀疑过商铭舟,毕竟这个人和商雯一起算计他,虽然事情没有摆在明面上,但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
“说不定是他指使的别人。”鹿溪分析,“他一直和你们待在一起,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防止大家怀疑他,但他完全可以提前安排好一切,如果他和秦钦合作,再找个人伺机帮他把暄暄交给秦钦,这是完全行的通的。”
鹿溪苦笑,“我们从来没有防备过他,
认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暄暄。”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
邵安荷母女回国,为了留在靖城,肯定会找商铭舟帮忙。
商铭舟兴许为了这母女两个,而铤而走险呢!
“如果他们想拿暄暄来威胁礼哥和你,那肯定不会轻易把暄暄还回来的,可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让大家着急了一个晚上。”
文玉虽然赞同鹿溪的分析,但又觉得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秦钦竟然会将暄暄安然无恙的还回来,这就非常离谱。”
毕竟秦钦的狠大家都有目共睹,知道他为了得到商礼,无所不用其极。
鹿溪看向商礼,商礼也是没什么头绪。
他考虑片刻,才对鹿溪说:“你跟大伯母说一声,让他多留意三叔的行动。”
万一真是商铭舟做的,商礼也不可能姑息养奸。
“好。”
鹿溪回头跟纪芊灵说这事的时候,纪芊灵也意识到了什么,后背发冷。
她答应了鹿溪的话后,也不敢跟任何人说。
正好商铭舟从楼上下来,叔嫂两人目光撞到一起。
纪芊灵一想到这人很可能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毒手,她的头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