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总都能做到这个份儿上,我这个酒庄的老板又怎么可能做不到呢。”
鹿溪太清楚杨万松的目的,想拿这么间小仓库做的办公室吓唬她,真是太小儿科了。
“杨总,那就麻烦你把酒庄这些年的历史都跟我讲一讲吧,反正今天已经打扰你不少时间了,就索性继续麻烦你好了,我想杨总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鹿溪抬步往进走,寻了个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后,扭头看还站在门口的杨万松。
“杨总,我可能需要个几天才能完全熟悉酒庄的大致业务,所以以后会时不时过来打扰。”
只要杨万松能在这间办公室一直待下去,她又有什么待不了的呢。
以前什么样的苦没吃过,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杨万松难以置信,他想,一个爱慕虚荣贪得无厌又已经享受惯了奢侈生活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接受这样简陋,甚至极尽逼仄的办公室呢!
鹿溪为什么不闹呢?
还是说她依旧在忍?
哼!
她能忍,他难道不能忍吗?
年近四十的杨万松,不着痕迹松了松领带,走进了办公室。
他坐在那张简陋的办公桌后,抬眼和鹿溪对
视。
鹿溪神色认真,“我们从哪里了解起呢?要不直接从酒庄建立之处说起?”
杨万松感觉到窒息。
这张简陋的办公桌太低了,他根本就伸不开腿,桌面上还有毛刺,他不知碰到哪里,竟然还划到了他的手指,钻心的疼传来后,他一低眼,竟然看到手指上冒出两个血点。
鹿溪就坐在办公桌对面,自然把杨万松的一切反应都看在眼里。
“杨总为了酒庄,真是付出太多了,这桌子这么多毛刺杨总竟然都能忍着不换,哪怕是时常会划伤手,杨总也能面不改色的适应,我真的太佩服了。”
鹿溪的语气非常真挚,她的表情也看上去格外真诚,好像这番话全都发自肺腑。
但杨万松却听出她话里的嘲笑之音。
他想找点纸将不停冒血的手指堵住,结果桌上什么纸巾都没有。
杨万松穿的是名牌高级西装,自然不会随身带纸。
还是鹿溪看他蹙着眉心,一副强忍的样子,好心从包包里拿出纸巾,“杨总先止血吧,待会儿还得敲电脑用手指呢。”
杨万松本想拒绝,但他又不愿意用干净的手去摸那两点血珠,迟疑再三,他接过鹿溪递来的纸
巾。
“谢谢鹿总。”
“不客气。”鹿溪轻笑,杏眼转了转。
“杨总,要不把我办公室的那张桌子换到你这里来吧,我那张总不可能也有这么多毛刺吧?”
“不用。”杨万松用纸巾压住手指后,说:“我怎么能跟鹿总抢桌子呢。”
鹿溪看他恨不得现在立马就把这张桌子扔出去的隐忍模样,有点想笑。
这才哪里到哪里,就这点斤两,竟然还想着戏弄她。
啧啧啧。
“也对,杨总对这张桌子肯定已经有了感情,我也不好直接抢走。”
鹿溪气死人不偿命。
杨万松出气都粗了,完全不想跟鹿溪交流了。
他往后靠了靠,结果椅子不结实,他又身强体壮,椅腿发出剧烈一声哀嚎后,啪的一声断了。
杨万松在鹿溪的注视下,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地倒了下去。
他这动静吸引了外面几个工作人员,几人好奇探头往里面看。
鹿溪已经站了起来,假装去扶摔了一个屁股蹲的杨万松。
她看到门口探进来的几个脑袋,赶紧招手,“快过来扶一下杨总。”
这几个工作人员都是秘书部的,分属于各个高层的秘书,其中一个还是杨
万松的秘书。
她无比震惊,抱着文件冲进办公室后,大力将杨万松扶了起来。
“杨总,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刚刚去给你送……”
“这是鹿总。”杨万松及时制止了秘书后面要说的话。
不过鹿溪早就明白他的小伎俩,也没拆穿,而是关心地问:“杨总,你没事吧?那椅子应该不能用了,不过以杨总的简洁,估计还想修修再用,可为了杨总的安全着想,我自费为杨总买个椅子吧。”
鹿溪的话把几个秘书都说懵了,杨万松也非常尴尬。
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也不知道那些蠢货到底是怎么把这种不结实的椅子搬到这里来的,害他在鹿溪和秘书们面前丢脸。
“谢谢鹿总。”杨万松不耐烦地说了一声后,把秘书们赶了出去,“你们忙自己的事情就好,没事跑这里面干什么?”
秘书们面面相觑,还没搞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所以一时间也就不敢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