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忙,估计过会儿就来了。”
鹿溪给老夫人倒了水,老夫人浅浅喝了几口,这才想起什么,又问:“那老东西呢?”
鹿溪不敢让老夫人担心,急忙说:“在另外一个病房,他的情况稍微严重一些,不过医护人员随时待命,这会儿也已经稳定了许多。”
可老夫人不放心,揭开被子就要下床,“我得去看看他。”
老夫人才打完点滴没多久,浑身发软。
刚一动就眼冒金星,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回跌。
鹿溪赶紧一把扶住她,把老夫人放了回去。
“老夫人,您别担心,老爷子不会有事的。”
老夫人自知身体虚弱,连这床都下不去。
她躺平后,好半天,才问鹿溪,“你三叔那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鹿溪回答:“我三叔还在上诉,律师们正在较量。”
老夫人苦笑,“他怎么还执迷不悟。”
鹿溪不知该怎么说,索性没有开口。
商礼是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才回来的。
鹿溪已经提前抱着暄暄回了庄园。
暄暄还小,在医院里不能长久的待着,而且喂母乳什么的并不是特别方便。
所以夜里守着两个老人和江璇的任务,就交给商铭
远他们了。
鹿溪看他神色疲倦,可暄暄看到爸爸一个劲儿的往上扑。
商礼抱住她,笑着亲了好一会儿,暄暄喜欢和爸爸撒娇,靠在爸爸怀里各种亲切。
“吃了没有啊?”鹿溪担心他忙各种事情没时间吃饭。
“吃了。”商礼说:“吃的面条,在公司和助理们一起吃的。”
商礼这两天事情太多,又赶上胃病,吃饭就比较麻烦。
听他吃了面条,鹿溪心里安稳很多。
“去看过老爷子和老夫人了吗?”鹿溪问。
“去了。”商礼点头,抱着暄暄靠倒在沙发上。
鹿溪叹气,“听说三叔还在找律师,不停上诉是吗?”
商礼没什么表情地嗯一声,“他在国外找了个律师,但因为一些限制,过不来。”
鹿溪好奇,“这个律师可以帮他翻案?”
“可能会少判几年。”
鹿溪:“再怎么少判,这辈子肯定是出不来了。”
商铭舟的那些行为,不杀头已经是好的了。
“那邵安荷和商雯呢?”
“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商礼伸手握住鹿溪的手,“明天你不要去医院了,人多眼杂,暄暄又还小,老夫人特意交代让你待在庄园里带暄暄。”
商礼很是愧疚,“抱歉,每每这种时候总要让你牺牲。”
庄园里老爷子老夫人病倒,江璇也至今昏迷不醒,商氏风雨飘摇,商铭舟还一直闹腾不休,多方都得打点配合,所有人都忙的焦头烂额。
这种情况下,暄暄是没办法交给月嫂管家的,鹿溪就只能自己带。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鹿溪好就好在她的事业一直相当顺利,没出过什么大的岔子。
所以这段时间即便她闲在家里带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鹿溪,也就你最宽容大度了。”商礼将鹿溪拉了过来,他的脑袋靠倒在她的肩上。
“明早还得去出个短差,时间紧急,下午我会回到靖城,晚上到家估计也得九十点了。”
商礼现在工作上有任何的安排都会提前跟鹿溪讲,争取不让她有任何的担心猜疑。
“那就早点睡吧。”
……
一眨眼,冬来,大雪飞扬。
商铭舟的案子已经定性,多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四十五年。
邵安荷二十二年。
商雯十三年。
此事浩浩荡荡大半年,如今也落下帷幕了。
庄园今天吃火锅,天冷。
暄暄正在断奶的第六天,整个人都瘦了
一圈儿,蔫了吧唧,仿似失去灵魂,谁逗也不笑,辅食也不怎么吃,老僧入定一般,哭都不想哭了。
暄暄这个小家伙其实非常聪明,当她知道某样东西她哭到撕心裂肺高烧不退她还得不到的时候,那就是彻底失去了。
所以暄暄麻木了。
鹿溪和商礼经历了六天的折腾,两人也没比暄暄好到哪里去。
“吃点火锅暖暖身子。”
周书韵和佣人端着碗筷出来,笑看着坐在餐椅上的鹿溪和暄暄。
商礼正在接电话,公事。
老爷子和老夫人被接到商宅过冬去了,主要是暄暄要断奶,怕两个老人受不了,商铭远就借口尽孝,好说歹说硬是把两人接走了。
两个老人自商铭舟一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