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今天时刻留意何巧樱的朋友圈,就怕出个什么意外。
当她突然刷到何巧樱发的戒指图后,她明白,婚礼顺利举行了。
鹿溪给商礼打电话。
“通知宣宁了没有?”
商礼:“何巧樱不是发朋友圈了嘛,宣宁很快就能看到。”
鹿溪心情复杂,“宣宁不会疯吧?”
“疯也是他自己造成的。”
鹿溪都不敢想像宣宁痛不欲生的画面,太残忍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打算和金明佑文玉他们俩坐一会儿,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
“过会儿就回。”
“好。”
挂了电话,鹿溪想了想,又主动给何巧樱打了过去。
“哈喽姐妹。”何巧樱带笑的声音传来,听上去整个人都无比明媚。
“新婚快乐。”鹿溪送上祝福。
“同乐同乐。”何巧樱哈哈大笑,“真可惜,你不能来吃我的喜酒。”
何巧樱又说:“不过我让商礼给你打包回去了,回家热一热就能吃,很好吃的。”
鹿溪听何巧樱这么高兴,也就不扫她的兴。
“那真是太好了,要不然我还真觉得遗憾呢。”
“我才刚刚回家,欧阳亭森已经走了,演出可匆忙了。”
何巧樱问鹿溪,“你在干什么?”
因为是周末,鹿溪放假在家。
“在庄园呢,今天没出去。”
外婆葬礼的几天她很累,精神也不怎么好,今天正好睡个好觉。
“欧阳亭森去演出这事你爸妈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大发雷霆。”
何巧樱笑吟吟的,“我现在一身轻松,接下来几天我打算好好休息。”
何巧樱突然撒娇,“真希望你能来我家住几天。”
鹿溪听出她情绪里的落寞。
“我也想去,可情况不允许。”
“鹿溪,有点想蹦迪了。”何巧樱兴致勃勃,“晚上你能出来吗?”
鹿溪眉心乱跳,“忘记你肚子里的小豆苗了吗?”
何巧樱:“突然一个人住在大房子里,不太习惯嘛。”
“要不给周书韵打个电话,让她过去陪你。”
鹿溪感觉何巧樱的精神状态起伏不定,过于亢奋又过于落寞。
何巧樱突然尖叫,“我没通知周书韵。”
主要是她结婚这事吧,也没想让太多人知道。
何巧樱赶紧对鹿溪说:“我不跟你说了,我得给周书韵打个电话。”
何巧樱才挂了电话,宣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突然看到屏幕
上跳动着的熟悉的号码,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
何巧樱从窗户边慢慢坐回了沙发上。
她把手机扔在茶几上,任它不停响动。
何巧樱茫然的抬眸四望,偌大的客厅,完全陌生的装修,一景一物都充满了疏离的感觉。
她结婚了,却和没结婚时没什么区别。
孤寂感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
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反反复复,誓不罢休。
何巧樱渐渐回神,低眉打量宣宁的号码。
曾经的一腔热血,满腹深情,在这和别人新婚的陌生房子里,痛苦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
可一切已经回不去。
伤痕累累的心脏永不可能恢复如初。
她和宣宁,有缘无分。
何巧樱振作了精神,也不想逃避,他接起了宣宁的电话。
“何巧樱。”宣宁情绪激动,“你什么意思?”
何巧樱呼吸一颤,“看到朋友圈了?”
宣宁几乎祈求地说:“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他叫欧阳亭森,你见过的,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钢琴家,我和他一见如故。”
“你骗我。”宣宁不信,声音泣血,“何巧樱,你骗我。”
“今天才办的婚礼,我现在已经到了我和他的新房里
。”
“不可能。”宣宁无法接受,“你不会这么做的,你怎么可能会和别的男人结婚呢。”
“宣宁,没有谁会一直站在原地等着谁,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你在哪里?我们见面说。”宣宁强压心慌,“我们见一面。”
“宣宁,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以后不太方便见面了。”
“何巧樱,你别这样,别这么对我,何巧樱。”
听着宣宁哽咽的声音,泪水模糊了何巧樱的视线。
怎么会这么痛苦呢。
她已经选择了全新的道路,开启了人生另一段旅程,可为什么还要因为来时路上的某段风景,而痛到难以呼吸呢。
“宣宁。”何巧樱努力佯装出已经释然过去的语气,“我们两个真的很不合适,不管是家庭也好观念也罢,反正我们两个分开是必然的结果,你也不要难过,我和欧阳亭森会过得非常幸福的,想当然的,你肯定也会幸福。”
“何巧樱,你还怀着我的孩子。”宣宁真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痛苦到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