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不能这么说姐姐,是秀秀最近闲来无事,主动要帮姐姐操持这宴请的,姐姐她也没说过不喜欢小福宝这些话的呀,诸位长辈们烦请谅解,姐姐她毕竟……毕竟年幼丧母……”沈秀秀故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余光打量着面前众人。
齐家一个宗亲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上:“哟,我看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娘是个什么好东西,一个二嫁女,她小小年纪死了娘没规矩,当初又是怎么好意思当众声称她是满京第一贵女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妹妹怎么着你了?你们齐家的规矩便是背地里嚼人舌根,这是哪里来的道理?背地里背刺一个亡人,你倒也不怕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娘三更找你去!”
蓦地一道男声从门外响起。
霎时间这前庭里死一样的寂静一片。
苏凌天一进门便气势汹汹,还大声站在这前庭里嚷嚷着,“谁,方才是谁在背地里议论我娘和我妹妹的?有本事你来当着本公子面前说,来!”
苏玲落一脸怨怼,嘴里还小声嘀咕了一句:“苏家的颜面都要被苏芷落一个给丢尽了,自己上赶着来齐家做人家的下堂妇就罢了,还要被齐家人当众说我们苏家的不是,跟她做姐妹,简直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苏公子,你看你这气势汹汹的,我们也没说什么啊,你看你这……不知情的还得以为我们怎么着落儿了呢。”沈氏连忙出来做和事老,她也生怕万一今儿个这般动静要是闹大了传到了宫里去。
毕竟,齐云霄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她这心里也没个谱啊!
苏凌天单手叉腰挑眉,一只手指着沈氏:“先前我念及你是妹夫的长辈,我不同你计较,你们齐家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苏家正是因为有教养不似旁人那般恬不知耻,今日父亲才命我们兄妹带人送礼来,你们呢?给一个野种操持百日宴还大操大办的。”
“这还有没有道理王法了,简直是不把我们苏家给放在眼里!”
“唉,看不起我们苏家倒也罢了,瞧瞧这大红灯笼高高挂,不知情的还得以为这齐家是要娶亲呢,可气的是,这国公爷才撒手人寰,你,你们竟这般操持一个野种的百岁宴,国公爷他人尸骨未寒,魂在九泉之下怎能安息啊!”
“……”
一开始是齐家亲戚对苏芷落口诛笔伐讨伐不断,现下画风一转却成了苏家单方面攻击齐家。
边上看热闹的宾客,各个就连一口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口。
起初大家听闻齐家要给庶出的儿子办百岁宴的时候,各个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齐云霄还在重孝期……
按照规矩常理而言,齐云霄三年内都不能纳妾,更是别提给他儿子大操大办一个什么百岁宴了。
有聪明的,见着齐云霄一直都没露面,前庭还乱做这般,借口说是家中有事儿便先走了。
从早上待到天黑,宾客们依旧是没有见着齐云霄的身影。
沈氏废了不小的功夫才安抚住了苏凌天,可这更麻烦的事儿还在后头——
“我可不管,当初我妹妹是你们齐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现在人不见了?你们齐家若要是不给拿出个交代的话,我现在就去大理寺击鼓鸣冤,什么国公府,我告诉你,按照我朝律法,就算是天子犯法还得与庶民同罪呢!”
苏凌天站在前庭大门口颐指气使的指着这帮老家伙们大声嚷嚷着。
他那副样子像是恨不得将齐家这帮人给生吞活剥了似的,还命人挡在前庭大门口,扬言一个时辰之内必须得给苏家一个交代。
苏玲落站在门外招呼着她身边的丫鬟,问道:“还没找到她?这个苏芷落可真是有够能作的!”
“二小姐,大小姐会不会也是被齐家人给欺负的……不好意思出来了?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奴婢方才去了大小姐住的那院子瞧了,院儿里乱七八糟一片狼藉,说是之前国公爷去世那会子大夫人给院里泼了狗血不好清理,就一直撂在那。”
小丫鬟直言不讳的大声说着,时不时的朝着屋里齐家人方向剜上两眼。
宾客们自然也都听见了。
大家也都不是傻子,明眼人一听丫鬟的话,也能听得出这其中端倪在哪儿。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就算是将苏芷落住的那院子给掀翻了重新修葺一遍也该修葺好了的。
人家可是堂堂国公府的少夫人,住在后院儿厢房里。
沈氏自以为给她的侄女儿借势,这般作为能够狠狠地给苏芷落一个下马威,为了日后沈秀秀能够进入国公府铺路。
却殊不知,她早就已经掉入了苏芷落给他们设计好的圈套里。
宋阮阮从早上一大早过来,一直待到了现在,她也是个寄灵人,早就看出来了沈秀秀来路不一般。
“要是换做是我啊,我也找个地窖躲起来了,好歹也是小公子的母亲,虽然这小公子并非是苏小姐亲生的,可她到底是小公爷明媒正娶迎进门的夫人啊,这百岁宴请还被别人操持,自己住的地儿都没有,也就是苏家和苏小姐太好说话了些……”
宋阮阮说完还长长的叹息一声,像是生怕自己这把火拱不起来似的。
她瞥了一眼坐在沈氏身边的沈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