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落朝着他挑衅似的勾唇一笑,一双明媚的丹眸中充斥着满满的戏谑和调侃。
她仰头注视着眼前那张帅气非凡的面孔……
蓦地!
一个猝不及防,那冰凉的薄唇狠狠地覆了上来。
他霸道强势,动作却又略显得笨拙,丝毫不像是一个情场浪子该有的技巧。
不经意间,什么锋利的东西从苏芷落那柔软的粉唇上划过。
苏芷落只觉得嘴角边上痒痒的,一股腥咸味儿充斥在她的唇腔之间。
她狠狠地一口反咬了回去。
原本暧昧的氛围被打破。
齐云霄不得已松开了手撒开了怀中的人儿,“苏芷落,你属狗的!还咬人!”
苏芷落用帕子狠狠地擦拭着唇角,看着那帕子上的血色,早已分不清究竟是她的还是齐云霄的。
她也满目怨恼的瞪了回去!
“是你先咬我的!”苏芷落嗔恼的坐在一边上,她从衣袖中取出了外伤用的一些止血修复药粉,均匀的涂抹在自己的唇瓣上。
齐云霄眼神犀利的盯着她的袖筒,随之动作利落毫不客气的直接将她袖子里的东西一并拿了出来。
针灸用的银针,跌打损伤使的药油,除此之外还有一枚黑色瓷瓶装的……
“你这人!”她恼羞成怒的瞪着齐云霄,语气更加怨怼。
齐云霄只是默默地将她这些瓶瓶罐罐的给收好,不紧不慢幽幽说道:“你带的这些东西,足够慎刑司审上两个时辰了。”
糟了……
要不是齐云霄提醒,苏芷落还真把这一点给忘了。
入宫面圣非同小可,又是深夜。
这该有的规矩自然是少不了。
若要是在城门外被人搜身搜出身上还带有这些玩意儿,万一被人参一本想要谋害皇帝试图行刺,那她的小命就得交代在这皇宫里了。
“女子家家的,出门还要带着毒药,不知情的还以为你生活在什么豺狼虎穴里。”齐云霄把玩着他手中那枚黑色瓷瓶,浅浅嗤笑一声。
苏芷落忍不住又对他递了一记眼刀过去:“你真以为你们国公府是什么好地方呢,我也得为我自己多多考虑吧,随时留有后手罢了,人不犯我,我何必犯人!”
齐云霄听了她的话后,反应竟是让苏芷落为之一惊。
他并未生气。
稍作一顿后,压低了声线,语气低沉的说了一句:“说了我护你周全,你可是不信我?”
信他?
苏芷落眸中噙着的嗤笑更浓了几分,“我只信我自己,这世上有句话说的好,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跑,靠人啊……”
二人谈话间的功夫可就到了宫门外。
今天晚上的路程竟是出乎预料般的快速……
外面传来了孝忠公公的声音:“小公爷,少夫人,到了,二位请移步下车一趟,随着老奴一道走着进去吧。”
满朝文武百官,可坐着轿撵直接入宫内的也就只有齐国公一人有这般殊荣。
尽管齐云霄是他亲儿子又能如何,现下的齐云霄并未有个正八经的公职,除了先前为朝廷立下的那点军功……
这些同齐国公的丰功伟绩完全是不可比的。
苏芷落看着那高耸入云般的大院墙,她抬眸仰视着上空的繁星片片。
这里哪是什么最后的归宿,分明就是金丝笼。
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何女子各个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入宫为妃,一辈子待在这不见天日的深墙大院里究竟是有什么好的。
做个权臣之妻,也能一辈子衣锦无忧。
“少夫人。”
给苏芷落搜身的并非是先前在国公府上的那几位御前侍女。
这般举止便足以看得出,老皇帝对身边人警惕性十足,即便齐云霄年纪尚小,羽翼也不曾丰满,对他也是不信任的。
否则,何至于这般谨慎。
看似是帮她整理妆发,实际上全程都有人在对苏芷落进行搜查。
她默不作声的站着,全程配合。
也不知道随着宫人走了多久,才依稀瞧见光亮。
苏芷落只觉得自己两条腿都快废了!
她现在一想到当初郑汝随着齐国公一道入宫可以坐着轿撵,她也巴不得齐云霄赶紧继位的好。
“陛下因为今日国公府上大肆宴请的事儿正恼火呢,不过,今日看来,确实是误会一场,待会小公爷和少夫人进去后机灵着点。”孝忠公公朝着齐云霄和苏芷落夫妇二人讪笑一声,好言提醒着。
苏芷落余光瞥了一眼面前这富丽堂皇的宫殿,灯火通明一片,虽长廊外站着不少宫人等着伺候,可却寂静一片。
这些太监宫女们走路都没个声儿的!
看来,伴君如伴虎这话是没错的,只是在皇帝的身边当差已经这般不易,更何况——
“小公爷,少夫人,您二位在外面稍等片刻,咱家进去同陛下通传一声。”孝忠公公说着扬了扬手中浮尘,起身离去。
此时,苏芷落便同齐云霄一起跪在那御书房的大门口,安心静候着屋里的动静。
跪到苏芷落的双膝都已经发麻了。
却迟迟没听到皇帝的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