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落全程紧紧的秉着呼吸站在一旁,就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眼前这男人可是天下君主,稍有一个不乐意的,她和齐云霄两个人的脑袋都得落地……
“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不过,这虎父无犬子,你爹当年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也已经为朝廷立下了功绩无数,既想位居高位,可并非是谁的儿子顺位便可为之,你是这般,朕的那些皇子们亦是如此!”
老皇帝倚靠在龙椅上用着一副睥睨天下般的眼神在上下仔细打量着他们二人。
苏芷落颔首埋头,半晌也不敢说话。
她怎么越听,越觉得皇帝的话茬有些不大对劲儿呢?
“朕现下要你下江南治水,将功折罪,你可会埋怨朕,怪朕心狠手辣,不顾及父子亲情,你这刚当爹便要远行?”
蓦地……
皇帝这么问了一句。
苏芷落忍不住心中对皇帝翻了个白眼。
他这话,乍得一听像是在询问齐云霄的意思。
但,这哪儿是什么询问,分明就是要将齐云霄从京城打发出去,且还要作出一副他为了齐云霄好的架势。
看来不仅是要足够权威,还得会‘以德服人’!
齐云霄磕头谢恩,不苟言笑的说着:“陛下若是能给臣这般戴罪立功的机会,臣自然是感激不尽,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相关,并无小事,天下不太平,百姓民不聊生,臣何德何能安逸在家中!”
“你能有这份心,朕也甚是欣慰,这样吧,你回去准备准备,三日后便出发吧,天灾人祸可等不得。”
皇帝说罢,略有几分不耐烦的朝着齐云霄摆摆手,示意让他们退下。
从御书房里出来,苏芷落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今天上了狗皇帝下的圈套了!
饶了这么大一圈来,皇帝并不就是想将齐云霄给弄去江南治。
当初她也猜到,齐云霄虽然是齐国公的亲儿子,也在塞外立下无数战功,可这齐国公好不容易倒台,权势还未分割,齐家继续下去只会功高盖主,同苏家可大有不同。
苏家名声恶臭在外,皇帝虽将苏洵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却丝毫不忌惮。
齐家却不一样。
那会子小桃来禀报说是宫中已经为齐云霄裁剪衣裳,要继位的事儿也有序进行着……
现在看来,皇帝不愧是皇帝,办事儿都这么的滴水不漏。
先有前面那些铺垫,后面再将齐云霄发配去江南,合情合理,名义上还可以顺理成章的是说是为了历练齐云霄,都是为了他好。
实际上,就是想要瓜分齐家的势力,削弱齐家在朝廷中的地位。
皇帝这一手确实是高明!
苏芷落同齐云霄一道缓步从御书房里出来,这四周花香四溢,天上皓月当空,繁星片片。
风景不胜美好。
比起来他们进宫时路过的那些宫殿院子,皇帝的御书房就是不同凡响。
有宫人掌灯带路送他们出宫去,不远处路过途径一处小溪流水潺潺……
苏芷落现在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想弄个皇帝来当一当了。
这种坐拥天下的感觉,真是所向披靡。
全程她都寂静无声,俨然一副世家贵女之态,心事重重的尾随在齐云霄的身后。
她合计着,接下来起云霄要去江南,偌大的国公府就只剩下自己了。
不管是做点什么,都方便的很。
这国公府的库房,可不真真的就成了自儿个家里的了。
一想到这,她的唇角便不自觉的上扬,扯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
纵然出宫的一路上黑黢黢,小风里掺杂着阵阵寒意,可她的心情却倍感愉悦。
小太监勾唇一笑,朝着她的方向多瞥了两眼,小声说道:“也难怪少夫人心情这般好,陛下并未因为国公府的事情迁怒于将军府,少夫人也莫要怪小的多嘴,苏大将军智勇双全,如今国公爷去了,日后少夫人若要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那也好歹回家问问将军的意思。”
“公公说的是,万幸的是陛下开明慧眼如炬,一下便看出了我们夫妇的为难,这国公府突生变故,也多亏了陛下体恤,否则我和主君还不知该如何熬过这一遭呢。”她惺惺作态般的做出一副痛心疾首之态,缓缓说道。
齐云霄余光朝她的方向瞟了一眼,顺势摘下身上披风搭在了她的身上。
出了宫时,听着外头打更人报着时辰,已经子时了。
在皇宫里,许是碍于皇帝威仪,亦或者是因为不敢懈怠,苏芷落双腿酸痛肿胀愣是出宫走这一道毫无察觉,直到上了马车之后,她才觉得这腿都已经痛木了,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小姐,奴婢帮您揉揉!”小桃殷切的跪倒在她的裙角边上,一阵轻手揉搓。
齐云霄一只手轻轻地扣了扣车厢里的木板,蓦地长安从外进来,他俯首半蹲,“公子有什么吩咐。”
“取些消肿化瘀外伤用的药来。”齐云霄声音淡淡,余光流转渐落在身边的人儿一双修长的腿上。
道理,苏芷落都懂得。
痛则不通,通则不痛!
可是小桃每帮她揉搓按压的时候她还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