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和薛城并未急着回程,而是安顿在了北郡。 毕竟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接叶云归和两个小家伙回京。叶云归一时半会儿不打算回去,他们便要留下,等着皇帝的旨意。 趁着皇帝的旨意传来之前,叶云归带着四皇子在北郡城中到处看了看。 北郡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民俗风貌都与京城有着很大差异,四皇子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看得还挺投入。 “走,带你去听听北郡的话本。”叶云归拉着四皇子去了茶楼。 两人要了一间二楼的雅座,又要了一壶茶并一碟瓜果。 “伙计,今日说的是什么话本?”叶云归拉住店小二问道。 “今日说的太子殿下的故事,两位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这话本子都演了好一阵子了,特别受欢迎。” 大夏朝言论较为开放,所以没那么多忌讳。民间经常会有一些话本故事编排皇家的事情,一般来说只要内容别太离谱,别对皇帝有不敬之处,就不会有人管。 叶云归一听是自己的话本,顿时来了兴致。 可他听了半晌,才发觉这故事很是不对劲…… 那话本说得特别离奇,说叶云归为北郡百姓除了蛀虫郡守,却惨遭毒手。幸好天女娘娘路过将他救走,并留在天宫养伤,待伤好之后才放他回来。 还说太子回来那日,天降祥瑞,丢下火种烧了敌营八十个兵卡。 “噗!”叶云归听到八十个兵卡,险些被一口茶水呛到。 他没想到,百姓臆想出来的故事,竟和他给父皇编的梦境有异曲同工之处。 只是如今百姓尚不知他有了孩子,否则指不定要怎么编排呢! “二哥,看来此地百姓都很爱戴你。我听闻你在镇北军中也做了不少事情,深得军心。”四皇子道。 “我其实没做太多事情,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但我没想到,原来要受到百姓的爱戴,竟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你只要为他们除去一个蛀虫,就能让人感念许久。” 从这件事情上,叶云归也悟出了一个道理。 若一个官员的地方上风评不好,那多半就说明此人骨子里已经烂到家了。 “百姓是很容易满足的,越是如此,我们才更不能辜负。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我这样的身份,得父皇的信任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要得百姓的信任,他们才是大夏的江山。” “从前父皇经常带着咱们去庄子里种地,说是要体会民间疾苦。可今日我听二哥这么说,才发觉此事当真是没有半点益处。咱们各个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子,再怎么体会也不过是自欺欺人,有这个心思还不如替百姓做点事情来得实在。” 叶云归一笑:“你在京城说话,也这么无所顾忌?” “我只敢二哥面前这么说。”四皇子道。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时至今日,很多事情对他 们来说早已是心照不宣了。 数日后,京城传来了消息。 皇帝在得知叶云归想等孩子大一些再动身,颇为赞同。 他在折子里批复,说自己太过心急,才会忽略了许多事情。他叮嘱薛城和四皇子安心留在北郡,直到入秋时,护送叶云归父子一道回京。 如今正值夏季,北郡的天气极好,凉爽又舒适。 这些日子,叶云归得了闲,每日除了在家逗孩子,就是晨起时跟着岑默练练拳。 偶尔心血来潮,他便会带着四皇子去大营巡视一番。因着家书的事情,镇北军将士都感念太子殿下的厚谊,每次见了他都很热情周到。 日子一晃而过,很快就入了八月。 豫州那边传来消息,说瑞阳公主平安诞下了一个女儿。 叶云归那日特别高兴,自己掏银子在江府摆了宴席。 北郡的秋天来得很快,入了八月后天气就开始转冷了。 叶云归没再多逗留,与江峰年和江夫人告了别,便带着两个孩子和随行的所有人踏上了返京之路。 因为孩子太小,他们这一路走得很慢。 等接近京城时,已经是十月了。 “还有两日的功夫就到京城了。”岑默将他搂在怀里问道:“怎么我感觉你一点也不高兴?” 叶云归叹了口气,“在外头自在惯了,想到回京后就要日日在父皇面前装孝子贤孙,我当然高兴不起来。” 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是,回来就能和母后团聚。 等过了年,姐姐一家人也会返回京城,到时候就热闹多了。 “回头你若想出来,就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