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里的管事将叶云归等人安置在了一个独立的小院中。 这小院还算宽敞,里头也收拾得很整洁。 墩子将叶云归的行李安置在了主屋中,他和李兆等人则分住在两侧的偏房里。这主屋有内外两室,江湖原是想和叶云归一起住,却被岑默一个眼神吓退了。 此前在汀园时,江湖和栓子混得很熟,还朝对方学了点暗器工夫。 栓子是个有心的,在江湖面前没少吹自家老大,所以江湖对岑默多少还是有点忌惮的。 “表哥,刚才那个人真是你以前的朋友啊?”江湖朝叶云归问道。 “算是吧。”叶云归道:“我年幼时在这里住过几日,就认识了。但自那以后我们就没有什么交集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和他算不算是朋友。” 岑默立在廊下,心思却全在叶云归的话上。 “你为什么后来都没见过他?这庄子离京城又不远,想见还不是随时能见?”江湖问。 叶云归无奈一笑,道:“你幼时也在京城生活过一段日子,我与你都不常见面,又怎么可能跑到宫外去见旁人?” 叶云归这话本意是想说,自己幼时比较恪守规矩,从不随意出宫,但岑默听了却有些失望。 “好在如今见着了,也不算遗憾。”江湖安慰他道。 “嗯。”叶云归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让墩子帮他找了身轻便的衣服换上,打算四处去看看。 管事是个殷勤的,一直在外头候着呢,见叶云归出来忙迎了上来。 “殿下,小人这便带您四处看看吧。”管事道。 “嗯。”叶云归一边走一边朝他问道:“来的路上,我看田里不少人在忙,他们在做什么?” “回殿下,眼下地里的黄豆熟了,伙计们都忙着收黄豆呢。” “那你直接带我去田里吧,我想看看他们干活。” 管事闻言忙引着他去了田里。 叶云归不想太引人注目,没让太多人跟着,只带了岑默和江湖。 这会儿庄子里的伙计正在田里忙着收割黄豆,众人忙得热火朝天,倒是没人注意到叶云归等人。这管事很会办事,直接引着叶云归到了正在干活的王铁柱身边。 王铁柱见了叶云归还怪不好意思地,朝他行了个礼便继续埋头割豆子了。 叶云归蹲在田埂边上随手摘了一枚豆荚剥开看了看,见里头的豆子和自己从前见过的黄豆好像不大一样。 “这就算是熟了吗?”叶云归问。 “差不多吧。“岑默从豆秸上翻找了片刻,找到一枚早已干透了的豆荚递给他,解释道:“豆荚干透以后会开裂,所以必须赶在大部分豆荚变干之前收割,不然豆子会落得满地都是。” 叶云归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岑默,“你也种过地啊?” “比你知道的多一点而已。”岑默说着瞥了一旁的王铁柱一眼。 “有没有多余的镰刀?我 想试试。”叶云归朝管事道。 “有有有,殿下稍等。”管事说罢便一溜小跑去找镰刀了。 “其实不必那么麻烦。”岑默朝王铁柱道:“借你的镰刀给殿下使使。” 王铁柱闻言忙将自己的镰刀递给了岑默。 岑默接过镰刀,拉着叶云归走到了田里,将镰刀放到他手里,开口道:“左手拢住两三株,把镰刀放到大概这个位置,朝后猛拉,就能割断。” 他说着踢了一下叶云归的脚,又道:“腿分开一些,避开镰刀回收时的走向,免得割到自己的腿。” 叶云归叉开腿,弯着腰,依着岑默教他的方法割了一下。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豆子还挺难割的,需得使点力气才行。 “使力的时候握住这个位置。”岑默立在他身后,一手附在他手背上,手把手教道:“镰刀离地不要那么远,不然留在地里的根茬儿太长了。” 两人离得太近,他说话时几乎贴到了叶云归耳朵上。 在旁人看来,岑默好像是在认真教叶云归割黄豆,只有叶云归知道,岑默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耳尖一红,拿胳膊肘顶了岑默一下,那意思让岑默注意分寸。 “殿下自己试试吧。”岑默识趣地退开了两步。 叶云归学得倒是挺快,只可惜他这身子骨,实在不是干农活的料,割了没几步远就放弃了,将镰刀还给了王铁柱。 这会儿管事找了新的镰刀过来,叶云归却摆了摆手,直接让他把镰刀给了江湖。江湖正是对凡事都充满好奇心的年纪,方才看岑默教叶云归时就跃跃欲试了,见状忙接过镰刀下了地。 “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