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记先摆了摆手道:“这事呢,也不一定成,你回去等信儿吧。” 方永成在一旁插话道:“三爷,难不成您老人家把人叫过来干嘛,您给个准信儿呗。” 老书记瞪了他一眼,“我呢,是相信顾知青的能力,心里也希望她能接马老师的班,但是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老书记拿出一个烟卷,捻了捻。 这话一出,顾知许和方永成立马就明白其中的意思。 方永成笑嘻嘻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三爷,按理说,您老是书记,这事你拿主意就行,可我也知道,这么多年了,您老也少管事儿了,不过这个事儿,您可不能不管,先把能力放在一旁,陆家可是在咱们县里都有名的革命家庭,对家属照顾一些,这到哪里说都说得过去!” 老书记只吧嗒了口烟,并没有开口,他心里是认同方永成这一番话的,更何况,他想让顾知许去公社当老师,何尝没有照顾她的想法呢。 这要是在顾知许没嫁给陆砺寒之前,他可能也不会考虑她,毕竟老书记是清楚顾知许的情况的。 “三爷,这事只要你坚持,周建国那边,肯定会给您老这个面子的。”方永成低声道。 老书记抬眼看了方永成一眼,“越大越回去了,周建国是你叫的?” 方永成不屑地轻哼一声,“他做的那些事,不配我叫他一声叔。” 顾知许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之前她对方永成的印象不深,也就上次来家里吃饭,才算熟悉起来,不过却也没有过多的了解,只知道他性格外放,说话强调有些油里油气的,不过却没有任何的恶意。 今天倒是见到了他的另一面,队里好多人对周建国这个大队长其实都是有些怨言的,但是都碍于他有个在县里当厂长的姐夫,敢怒不敢言,没想到方永成倒是憎恶分明,态度明确。 “三爷,我们可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方永成也不管老书记答不答应,直接说道。 “臭小子。” 方永成朝着顾知许眨了下眼睛。 “书记,谢谢您。”顾知许真诚地朝老书记道谢。 “以后就跟成子一样,叫我三爷就行,不用那么客气。”老书记这么说,其实就是答应了。 “就是,砺寒也是叫三爷的,你不要见外。”方永成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得很灿烂。 “谢谢三爷。”顾知许从善如流。 这件事情,基本上就是十拿九稳了,因为老书记这些年是真的不怎么管事,但偶尔管那么一次,周建国都是要给面子的。 不出两天,去公社当老师这事就定下来了。 陈南春知道后,比顾知许还要高兴,得知方永成在当中也帮了忙,难得夸了方永成两句。 陈南春不像顾知许,不爱打听八卦,她对方永成这个人了解的比顾知许要多,虽然是方婶子的儿子,但是陈南春却没有什么好印象,只因为在她看来,方永成过于游手好闲,那么大的人了,不结婚,也不劳动。 顾知许要下月初才能去公社小学教书,这个月还有两天,队里又忙着薅草,顾知许自然也要去上工。 太阳高照,顾知许站在水田中,前面是栽种的秧苗,脚下是淤泥,秧苗已经有两掌高了,不过稗草有些已经高过了秧苗,必须薅掉,才能让秧苗得以生长。 这些事情,去年也做过,所以顾知许并不陌生,只是她很不喜欢来稻田中,突然腿上传来一阵疼痛。 顾知许蹙眉,挽起裤腿的白皙小腿上,有一只黑色的虫子吸附在上面,弯腰仔细看,是蚂蟥。 这就是她不喜欢下稻田的原因。 顾知许第一次被蚂蟥吸血的时候,不知所措,只慌得掉眼泪,不过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如今的她,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石灰粉撒在蚂蟥的身上,然后拍打着被蚂蟥吸附的上方,没一会儿,蚂蟥就自己掉落了。 虽然她很淡定,但是心里还是害怕,立马跑到了田埂上,小腿上流着血,而且还有些疼痛和红肿。 “赶紧回去处理一下,我帮你跟记分员请假。”方婶子仔细看了下顾知许小腿上的伤口说道。 “谢谢婶子。”顾知许放下裤腿,穿上鞋子,往家走去。 回到家之后,顾知许不想让陆奶奶发现,偷偷地回房间在伤口上涂了酒精消毒,疼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不过她没到下工的时间回来,陆奶奶自然会担心,过来看她两次,见她眼眶有些红了,明显是哭过,焦急地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奶奶说。” 顾知许摇头,“我没事,奶奶,就是被虫子咬了,我娇气嘛,忍不住就哭了。” 陆奶奶要是不了解她,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