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励寒问道。 “拇指姑娘温和的性格中透露出自主和独立,自己选择自己的幸福,不让他人安排自己的人生,干涉自己的婚姻自由。”顾知许声音温温柔柔的,“我不能是依附你的菟丝花,而是要成为跟你并肩而长的树。” 陆励寒早就接受过“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教育,他从未小瞧过女性,顾知许在他的眼中,也正是因为这份独立自主而吸引他全部的目光。 夫妻,就是应该互相帮扶,互相依靠的存在。 顾知许送陆励寒到县城,两人先去照相馆取了照片,陆励寒直接便将两人的合照拿走了一张,又拿走了顾知许的单人照。 顾知许只笑了笑,将其他照片都收好。 送走陆励寒后,暑假也要结束了,顾知许又开始了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 生活好像没有任何的变化,每天下班后,陈南春和何媛媛都会来家中,三人一同学习。 但好像也有了不一样,比如,她空闲的时间,会更加的思念着陆励寒,每个星期一通电话,风雨无阻,只要电话被他接通,她一整个星期都有好心情。 母亲的电话也比从前多了起来,可父亲依旧忙碌着,一个月也通不上一通电话。 姐姐顾知夏依旧没有消息。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一颗星陨落了,全国人民再次陷入了悲痛之中,就如同一月八日一样,人们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学校放假三天,社员们三天不上工。 顾知许知道,陆励寒之前在电话中说的这个月能回来一趟,如今怕是也回不来了。 但悲痛过后,日子仍然要继续。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首都太远了,领袖也太远了,他们想的更多的是今年的收成,想的是能过一个好年。 秋高气爽,金秋十月。 秋收早早就开始了,大家虽然累,但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毕竟是个收获的季节。 学校放了农忙假,顾知许就负责给陈南春和何媛媛做饭,偶尔也会去帮忙。 站在田中,看着蓝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满眼的金黄,远处劳作的人们,田间嬉闹的孩童,一幅秋收图尽在眼中。 一直忙碌到十月底。 生产队开始收公粮了。 老书记带着男人们去交公粮,剩下的给社员们分。 有些能吃好吃的人家,之前分的粮食早就吃的也差不多,这会儿再不分估计要断顿挨饿了。 比如知青点。 知青们谁也不算偷懒没干活,陈南春虽然干不了太重的活儿,但是灵巧轻便的活计她做得也不错。 但这种活儿,工分也少。 再说其他人,就连男知青,能挣十个工分的时候也很少。大家又是在一起吃饭,勉强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而顾知许,家里劳动力太少,工分不够粮食就会短缺。 陆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不能上工,陆励雪这个情况,也不能上工。陆励寒的关系不在生产队,在部队。 而顾知许从前没当老师的时候,还能挣工分,大部分时候都是八个工分,但当了老师后,每天只有六个工分。 生产队分粮食,是按照四人六劳的比例分配。 四人是指有四成口粮按人口数量分配,剩下的六成完全是按照工分分配。 按照人口数量分配的口粮能拿到,可按照工分那部分,则是一分也拿不到。 所以还得花钱补贴工分买粮食。 每到分口粮的时候,就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村里也有不少人家的工分不顶口粮需要拿钱买的,但是他们又没钱,只能欠账,只想着靠人口分,不拿钱买。 但家里劳动力多,挣工分多的社员就不乐意了,他们巴不得按工分分口粮,不管人口那四成。 没一会儿,就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 顾知许已经习以为常了,每年一到分粮食的时候,少不了也有各种矛盾发生。 有些人是家里有钱,也不想花钱买工分,就想着赖账,反正年年欠账的人,大有人在。 队里的账,只要欠着不还,欠多少都无所谓,又不能真的将人怎么样。 这种厚脸皮的人,每个生产队都有,大家虽然唾弃,可却拿他们没办法,又不能真的一点粮食都不给,要是饿死了人,生产队的领导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轮到顾知许,会计早就按照人口和工分分好了,将纸条递给她看。 顾知许二话没说,签字、按手印,补钱,领口粮。 会计很是满意,他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