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巧慧出事后,周支书在红卫生产队明显没有那么权威了,现在村中有什么事情都会去找大队长解决。
张虎还要拦住,可却拦不住了,春杏和春芽两姐妹见到春梅,哇地一声哭了,春梅的半边脸是肿的,额头随意地用破布包着,上面还有血迹。
而最严重的还是她的右腿,竟然反过去了。
陈南春见了,都只觉得头皮发麻,张虎得下多重的手,才能将人的腿生生地折过去。
这还是人吗,畜生都不如。
其实红卫生产队的人都知道张虎打媳妇儿,可这种事情,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作为大队长,也很少管理这些家务事。
但确实没想到张虎会下死手,将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张虎,你就等着坐牢吧!”陈南春恶狠狠的瞪着张虎说道。
春梅婆婆这会才有些害怕,连忙对着大队长说道:“咱们都是一个村的,虎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没有坏心思的,就是一时下手没了轻重……”
“你放屁,这人都被打成这样了,不让娘家人看,也不送医院,我看你也没安什么好心!”陈南春冷哼道,“大家帮帮忙,村里的牛车赶来,把人送医院。”
跟着过来看热闹的人,这会也都是对张虎的唾弃,抬动春梅的时候,好多人都不忍直视。
春芽跟在一旁,一边哭一边说道:“大姐,你疼不疼?”
春梅发着高烧,意识也不是很清楚,她听到小妹的声音,勉强地睁开眼睛,想要抬手给春芽擦眼泪。
可她的手却抬不高。
春杏这才发现,大姐的手也受伤了。
这会的春杏恨不得将张虎千刀万剐。
陈南春在牛车上怕铺了两层被子,免得路上颠簸。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春梅抬到车上。
因为牛车上面的空地有限,跟着一起去的就只有陈南春、方永成还有春杏。
春芽也想要跟着,春杏让她回家去跟父母说一声,这毕竟是大事,春梅的情况严重,说不好,也许县医院根本就治不了,还要去市医院。
再有,张家母子二人,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方永成跟赶车的柱子坐在前面,陈南春和春杏坐在车子后面照顾春梅。
几人上了车子以后,柱子就甩着鞭子往县城去。
因为知道这是事关人命的事儿,柱子手里的鞭子不要钱似的往大黄牛身上招呼。
大黄牛可是生产队的老功臣,柱子一边甩鞭子,一边心疼的对大黄牛道,“大黄你快点跑,回去我给你添料吃。”
陈南春知道社员们都心疼生产队的老黄牛,但这种时候,她也只能让老黄牛再跑的快一些。
春杏紧紧的盯着躺在那里的春梅,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虚弱,心中便是一紧,她已经极力的忍住不哭,可看到大姐这副样子,她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陈南春有些不忍心看春梅,转过头,却看见坐在前面的方永成的肩膀还在渗血,血量虽然不多,但整个肩膀都已经浸湿了,看着还是着实有些吓人。
“你没事吧?”陈南春小声问道。
方永成摇头,没事,一会儿就到医院了。
牛车虽然跑得不快,但红卫生产队距离县城不算太远。
牛车在县医院的大门口停下,陈南春立马跳下车,去医院里找来医生。
在医生的指挥下,几人合力将春梅移到一旁的床上,再由方永成和柱子两人抬进去。
“我来吧,你去处理一下伤口。”陈南春见他微微用力,血就会渗出来,连忙说道。
“没事。”方永成拒绝道。
医生检查后,告知家属,春梅身上有多处的淤青,还有旧伤疤,最为严重的是翻转的右腿,因为伤得严重,县医院只能简单的处理,还是要去市医院手术才能有可能恢复。
“春杏,你先去报案。”陈南春冷静道。
春梅的伤这么严重,已经不能只用一句简单的家务事敷衍,这是故意伤人,赤裸裸的暴力。
她还嘱咐春杏一定要把春梅的病历都收好了,这些都是证据。
医生得知春梅是被丈夫殴打成这样的,也特别的心痛,但,面对两个小姑娘,她有些话没办法说出口。
好在没过多久,孙大姐就赶过来了。
医生这才告诉孙大姐,春梅的下体撕裂得很严重,而且之前还小产过。
孙大姐是已婚妇女,有些话一听就明白了,连忙让医生帮着处理伤口。
“孙主任,这件事情,很恶劣,咱们妇联一直在宣传,可结果呢,有人就是要顶风作案,张虎的这种行为,已经构成犯罪了,也就是春梅命大……”陈南春一提起张虎,就气不打一处来,这种垃圾一样的人,怎么配活在世上。
“南春,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件事情,你放心,咱们妇联会介入的,肯定是要给春梅一个公道,也要让广大的妇女同志们都明白,遇到这种情况,不能一味地隐忍。”孙大姐看到春梅的样子,她毕竟是当母亲的人,要是她的女儿被打成这样,她撕了对方的心都有。
县医院把能处理的伤口都已经处理了,接下来就要等春梅的父母来